程北坤也没心情再聊天，紧紧地跟在杜宇旁边。
杜宇非常懊恼，急促呼吸着爬到书房床外，用枪托使劲砸了两下玻璃，注意到激光网已经在几米之外，他想都不想直接挥出拳头，被碎玻璃扎的血花四溅，拉开窗户带着柴犬翻进去，转身拼命拉拽程北坤。
程北坤非常沉着，半声不响地挤进窗户，胳膊却被玻璃划了长长一道伤口。
两秒后，蓝色的激光网触碰到墙壁，发出滋滋的可怕响声，接着才如幽灵安静倒退。
这东西能瞬间把身体切成碎片，能逃过简直是命大，杜宇试图说点什么俏皮话，却说不出来。
小柴犬从杜宇身上跃下，绷着身体呜呜直叫，多半是在发表谴责。
程北坤处理好伤口，抬头对视上他的大眼睛：“……喂，你哭什么？”
杜宇这才慌张揉揉眼眶，小声：“没有，还以为我害了你呐，我的决定太随便了。”
程北坤微笑：“偶尔冒险能节约时间，很值，我当然是同意你的想法才和你一起这么做的，就算出了问题，也不能只怪你。”
杜宇伸手拥抱住他，半晌沉默。
这家伙从来只会嘻嘻哈哈，感性和犹豫的话一点都没说过，想必此刻也并不打算破例。
程北坤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又亲过他的额头，微笑：“好了。”
杜宇捂住头：“你没觉得味道怪怪的吗？”
程北坤：“？”
杜宇：“狗子刚才好像吓尿了。”
程北坤：“……”
杜宇笑出虎牙。
程北坤用力捏了住他的脸以示惩罚，然后才开始在书房里飞速搜索起来。
这屋子属于欧式古典风格，偌大的书架占据了绝大部分视觉空间，此外就只有面墙上挂着孤单的画作，内容貌似是女娲造人，但风格过于独特，以至于细节十分抽象。
杜宇仰着头看过两眼：“真是自恋狂魔，看来路夫人把自己比作神话人物啊。”
程北坤：“正常人也做不出这些事，她从哪里得到的技术尚待商榷，但肯定受过什么情感刺激。”
杜宇到书架前帮忙寻找，发现大部分都是医学和美学的书，难免略感头痛，匆匆翻过几本后，就搬过椅子到书架最上层摸索：“秘密肯定藏在不容易碰到的地方。”
程北坤徘徊片刻，又坐回书桌的电脑前干起老本行。
各自忙碌的两人一时无话。
万万没想到，本在追逐着尾巴玩耍的小柴犬，振作起精神抖抖毛，溜达到抽屉边用力拉拽最后一个。
由于抽屉是锁着的，导致它并没有成功。
程北坤意识到小狗在帮忙，立即半蹲下身，一枪打坏抽屉锁，拽开翻了两下，急着说：“小宇，过来。”
杜宇瞬间充到他旁边跟着瞧。
程北坤手里的文件夹，满满都是石洋镇人体研究所的论文，也就是纸片人故事发生的所在地，而论文中署名的人里，竟然包含那个屈正所长。
杜宇：“我也快秃了，又有两个副本联系上了，难道路夫人是从那里出来的？”
程北坤：“这倒没法直接证明，也有可能论文是买来的，否则纸片人里有这么个出挑的角色，我们不可能没有见过。”
杜宇忍不住天马行空地琢磨起来。
程北坤继续在这个涉及关键剧情点的抽屉里寻找，再度被压在下面的档案震惊。
这里面记载着不少研究所的克隆人资料，在逃出研究所后，渐渐有了普通的生活，其中竟然还包括富豪穆启明和他的演员妻子尹蝶。
杜宇越瞧越头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隆人开始融入社会了？”
程北坤：“不可能，他们没有合法身份，定然是通过非法手段求得社会上的一席之地。”
“难怪尹蝶和那个有钱老公都不能生育，还想买个试管里出来的婴儿，这也算是唯一能繁衍的方法了。”杜宇感觉皮肤发冷，打了个寒颤：“可是我记得克隆人都蠢蠢的啊，怎么又演戏又发财的。”
“并不是，只是急速培育的克隆人大脑发育不健全。”程北坤认真：“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副本的设定，对路夫人是谁，真的没想法？”
杜宇眨眼：“我……我好像变金鱼了。”
程北坤哭笑不得，吐出三个字：“小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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