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衣服,你就在这别动。”诺诺看着孙华的眼神不断游移,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她也懒得废话,转身走向洗手间。
孙华盯着诺诺的背影,直到他的眼睛再也捕捉不到。等到他回过神来,看见长桌旁挤满了来取食物的人,他毫无反抗地随波逐流,被挤得离开了那些他发誓要吃三人份的食物。
他又看看周围,人们都是成双成对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舞伴之间快乐的交谈……
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
岂可修!这种介于和谐和不和谐之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有种上次审判楚子航时红黑混坐只有他被排除在外的既视感。
和上次一样,他依旧被人群巨大的压力逼到了角落。
他明白了。诺诺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她在他身边时他是被关注的对象,人们都看着他,然后用各种各样的眼神鄙视他。
而当她不在的时候,他就变成了路人甲,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好像孙华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盯着门口发呆。
看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看出来了,那是楚子航。
认出是楚子航后他从地上猛地弹起来,姿势由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改为立正站好。楚子航向他招了招手。
孙华联想到他任专员楚子航协助的那次,感觉楚子航又会说出“老大,等你开工呢”这样的话。
他想应该是有任务什么的,不然人家师兄那么忙,哪有时间来拯救废柴师弟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孙华现在心情很好。
他以一只狗熊拥抱亲爱的蜂蜜罐的姿势跑向楚子航,没有回头看诺诺所在的洗手间一眼。
他突然觉得如果说诺诺是他唯一一点小小的执着,那么楚子航就是能让他放弃那一点小小执着的存在。
时光流转,总有那么些年少的执着会因一个人而改变。
小饭馆里的空气果然是料想之中的浑浊,电风扇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摇摇晃晃地旋转着,吹出的风带着些许夏季的潮腻和有气无力。木头桌子缺了一个拐角看起来是不规则的奇怪五边形。
上面前一个食客留下的油渍还没干。那些身高马大的金发老外们握着硕大的啤酒杯柄像个地道的龙国地痞一样叫嚷着干杯,杯子里金黄的啤酒气泡正从杯底跃上液体表面而后倏忽间破灭。
这该死的恼人夏季天知道为什么还不让他悠闲悠闲,诺顿有些懊恼地坐在缺了一条腿的四角凳,哦不,现在是三角凳了,那个臃肿的老板娘陪着笑脸解释说三角形更有稳定性。
现在那条残废了的可怜凳子正在他的摧残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像是唱着一首毁坏之前的祭奠歌曲——虽然在他看来更像是临死前的欢呼。
诺顿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该等的人还没来。
他忽然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因为这个迟到的家伙向来都是个守时到了极点几乎快要让他怀疑是有这方面强迫症的人,这次的不守约是否说明了他在到来的路上了遇到了些小麻烦?
不过能够让他耽误时间的麻烦,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小麻烦”吗?诺顿从椅子上站起身,那条椅子晃了两晃竟然奇迹般地还没倒下。
长相清秀的少年在大叔们的喧嚷中不悦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同时厌恶地把飞舞在身边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手挥开。
他开始考虑需不需要出去看看情况,要是那人需要什么帮忙——噢,他来了。
诺顿看见少年从门口冷漠着一张脸走进,虽说心里轻松了不少,可打算到一半就被突发事件打断的感觉仍然让人感到很不爽。
就算是给他减轻了些麻烦也不行——他还是象征性地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快。
“怎么回事?”
少年动了动嘴唇说出的话语一如既往简短,“路上有事耽搁了。”
“……哦。”
除了说这句话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知道楚子航不需要他的担心,他的担心一直是极度多余的,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种隐隐的不安全感一直折磨着他让他每日每夜都变成了惴惴不安的度过。不过他也是不肯承认这种不必要的担心的,他是诺顿,龙王诺顿,极度的骄傲和极度的自尊让他成了这副孤傲的模样。
他只好盯着面前面容冷漠的少年终于有些无奈地笑笑,随手拉开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粗糙的木头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刺耳声响。
楚子航也没显出什么皱眉的表情来,平和地坐了下去,似乎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
“嗨我说楚子航……你怎么不问问我干吗找你来这种破店?”
诺顿确实是有些好奇的,虽然他挺了解楚子航的性格,但有些事情他担心如果他不说楚子航就压根不会注意到了。
“你不是已经想要说了吗。”后者的脸上倒是一脸坦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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