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玻璃后面的影子
“图恒宇？图恒宇！”
周晓峰在屏幕外喊着，却无论如何都听不到图恒宇的回答，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一切显得更加安静。
“发生了什么？图师弟怎么会突然消失？”
小孟这个时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里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图恒宇会消失，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马老师，我们要重启机器吗？是不是550W出了什么问题，把师弟给卡出去了？”
“就算你重启了机器，图恒宇也不会刷新，他的时间和我们一样是正着走的。”
周晓峰说道，他此时其实也在犹豫着，是否要结束这一场实验。
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还难以做出应对，这一切都是没有先例的，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屏幕上光芒变换，窗外不断亮了又暗，暗了又亮，1个多小时过去了，图恒宇依旧没有回来。
“先关机吧，看看是不是550W的问题，等机器冷却了，再开始进行探索。”
周晓峰挥了挥手，让小孟把一切线路都断开、拔掉图恒宇2037的记忆板。
“马老师，怎么会这样？数字世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是梦境吗？还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
小孟刚刚把所有仪器断开，就坐到周晓峰的旁边，过来询问。
“我想，这就是你所说的，限制你探索的上亿变量。那些云，那些大楼，那些彩虹，就是你没有探究清楚的变量。”
周晓峰说道，摸了摸正在冷却的550W，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说道。
“可是……这些变量是从哪里来的呢？！明明只有一个人的记忆，还有几代的迭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小孟说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一切让他抓耳挠腮，难以想象。
“所以我说，数字世界并非我们理解的世界，或许这就是某个人所说的超出一切吧……”
“超出一切？可是……可是……我还是无法理解。”
“你还记得你在2044年的论文中提到的数字守恒定律吗？”
周晓峰说着，从手边的电脑上调出了一份文献。
“记得啊，数据必定有源头，一切的代码一定有一个起点，只有因才有果，只有源才有流……”
小孟说道：“这是我开始遇到瓶颈时候，结合理论与哲学提出的思考，不是不被主流思想接纳的异端文章吗？”
“但是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你所写的所有数据都有源……那我们刚刚看到的一切，源在哪里？”
“图恒宇的记忆和思维是源，体现在实验室最初布局。但是2039年的实验室布局呢？那些文件的源呢？那些天空的源呢？在哪里？”
“我们都以为只是计算机的模拟失误，或者是图恒宇的梦境数据……是否太过有失偏颇太过侥幸心理了呢？
我是说……如果并非是偶然，那么这些东西的源又在哪里？是不是细思极恐？”
周晓峰说道，看着小孟，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数字世界……有自己的源……？数字世界它……不依附于外界存在……”
“对。这就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了。没有计算机的算力，这个世界怎么会演变成这副样子，究竟是谁让屏幕后的一切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图恒宇与图丫丫都在一座座大楼里……
550系列，并没有互联，他们的记忆卡也没有串过数据，一切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晓峰说着，他此刻在提出这些想法的时候，心中也逐渐地有了一些相对应的思路。
“重新开机吧，现在冷却也结束了，我这边计算机自检结束也没有什么问题，看看图恒宇能不能再被刷出来。”
周晓峰说着，让小孟重新插上了电源，插上了图恒宇的记忆板。
本来周晓峰是想要拿出图丫丫的记忆板的，但是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看看图恒宇这边是什么状况。
随着计算机的重启，画面里依旧只有空荡荡的走廊。窗外的光芒闪烁着，似乎是在进行昼夜交替。
“马老师，你看窗子里面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小孟忽然指了一下。周晓峰看过去，平板摄像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走廊窗子的玻璃。
窗外光芒闪烁着，而随着小孟的提醒，周晓峰也发现了，在窗户上，似乎有什么图案。
那些图案由简单的线条组成，隐隐约约的，若有若无，要不是观察仔细的小孟提出来，他还在思考图恒宇的问题，
起初，他还以为那是玻璃上没擦干净或者玻璃本身就带的某些图案，因为这种特定的光影下显现出来。
慢慢地，他却逐渐发现，那些窗子上的透光的图案竟然是在动的。不是因为光线的改变而动，而是因为那些图案本身就在变化。
像是皮影戏或者投影一样能透光，也能显示图案，只是这些画面有些暗淡，只能看到一些大概。
大部分的线条、图案无法看清细节，只能分辨出来是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玻璃上行走着。
而少部分图案周晓峰能够大体分辨出来，是应该是某个与众不同的人。
像是电影镜头给的特写一样，那人影不断在不同玻璃里晃悠，身上似乎穿着外骨骼，在寻找着什么。
“会不会是师弟？他被吸进玻璃了？”
小孟一看到玻璃里的人影就说出了这个猜想，当然，这也是周晓峰所想的。
能够看到玻璃中的人影似乎处在一个房间里面，房间后面都是人，他们像是拿着文件，在讨论着什么。
而那个疑似图恒宇的人影则举起了一面旗帜，带上了钢盔，冲破了房间的墙，随后在外面的街道上怒吼着。
没有声音，不知道那个人影在说什么。
但是下一刻，一辆车从人影背后冲了出来，一个车轮把他的钢盔给撞掉了，一人一车都飞了出去。
人影马上就站了起来，而汽车则爆炸了，火焰弥漫了开来，淹没了人群。
人影站起来的时候，画面忽然一闪，整个窗户上的线条瞬间不一样了。画面被刷新了。
新的画面中，还是某个人被居中显示。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时不时扶着眼镜，抬头思考。
这次画面只是持续了几秒，下一刻，玻璃上的景象又刷新了。
这样的刷新持续了十几分钟，后面的画面几乎都是无意义的内容了，都只是关于某个人的影子。
那个影子和图恒宇很像，但是又有些明显的区别。
而这个时候，平板画面忽然一抖，被谁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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