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一场瘟疫席卷肆虐,中原将领纷纷患疾,不得不班师回朝,而父皇也因此落下顽疾不复当年之勇。
现下父皇病重垂危,便是有祁王哥哥作为储君也绝非安然无虞,甚至父皇若此刻薨逝对祁王哥哥来说才称得上凶险。
因为老燕皇驾崩,中原本就猜忌的诸国必然军心涣散,甚至大燕的左右两派也将分崩离析,这都不是祁王哥哥能左右的。
为今之计,若能让父皇重病痊愈,甚至能让那些饱受瘟疫折磨的先驱们疾病回转,那么中原才不会风雨飘摇,更能避免无尽的动荡...
许清秋撑膝而起,他捡起话本拿在手中,似乎是感觉到白玉棠眼里的迫切,平静的反问道:
“姑娘希望它存在么?”
“是何意思?”
“小道的意思是...”
许清秋露出一抹怅然的笑:“若没能亲眼看到,谁敢说它究竟存在与否呢。”
白玉棠闻言颔首,此话也有几番道理。
她缓缓抬起头,扬起脑袋看向积云深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山峰。
那里,便是苍山之巅。
“姑娘因何会对红寿海棠感兴趣?”
许清秋突然好奇的走上来,他的目光透露出问询。
“自然是治病救人了...”
白玉棠说着,随手摘下一朵梨花,捧在手里笑道:“阿秋,我可以带一朵花回去么。”
“姑娘,随意便是。”
许清秋微微一笑,二人便这样有一茬没一茬的朝后院外走去,白玉棠脚步不快,也让许清秋能跟上自己。
走过了屏风,此处却已经没了血衣的身影。
直至来到天师府外面,许清秋才停下脚步。
“姑娘,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白玉棠心事重重,只是回头眨了眨眼,笑道:“白玉棠,叫我阿棠便是。”
“有缘再见,阿秋。”
“有缘再见。”
“...阿棠”
...
待白玉棠的身影缓缓走远,许清秋才轻叹一口气,目光也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只有看见,方知真假...”
他抬头看向巍峨不见峰的苍山,挪动那条残腿慢慢转身,一步一步的挪回了花圃之中。
短短脚程,却花费了他整整两炷香的时间。
路过花圃中的藤椅,他径直走入了一处偏殿。
这里徒有四壁,桌上已经放好了一个清点好的包裹。
将露出的半个馒头重新塞回去,许清秋用力将包裹挂在瘦弱的肩头,接着来到墙边,取下一个犬绒大氅,吐出一口气。
“离家十年,娘亲好久未曾来信了,想来在大梁应该诸事顺意。”
坐于桌旁稍事休息,许清秋裹起大氅抚摸起来,这是他当年身为质子被送入花城时,娘亲临行前为自己求来的。
虽只是犬绒,但与他而言胜过千言万语。
许清秋轻咳一声,嘴里默念道:
“大梁在前线血战,听闻父皇也负伤回朝,生死难料,其余几位皇兄接连战死,只有我躲在这间道观里苟且偷生...”
“都怪这条腿...”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瘸腿,突然用力的捶打了下去,眼眶通红。
“都怪这条不争气的腿,否则阿秋我也能上马迎敌,娘亲也不至于跟着我受白眼。”
冷静片刻,许清秋收起黯然的神色,将肩头的束带紧了紧,将桌旁的一根竹杖扯了过来,艰难起身。
“不过还好,我来大衍作质子,娘亲在梁都也会好过很多。”
“便是燕人强逼,梁国也可为求自保不再听命,大不了就是赔了我这条命而已。”
“不过我大梁既已和异族大战至这般局面,那么我...”
“还不能死。”
推开门,许清秋一步一拐的朝着天师府外走去,沿路将所有香客都有礼的请了出去。
“还不能死。”
“梁国此刻还需要我,父皇他还需要我。”
“若能摘到那朵红寿海棠,父皇便可痊愈了,我梁国便不会走那三国的老路,父皇和娘亲还在等我回去...”
“所以,我还不能死。”
长寿散人不在,许清秋将天师府的大门锁好,便朝着山中走去,毅然决然。
街头巷尾,鲜有人会注意到少年孱弱的身影走入了茫茫山雾,但天师府的转角处,却有一人投去了目光。
血衣侯长身而立,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那道模糊的背影,吐出一口白雾,呢喃道:
“他,到底是谁。”
————
客栈。
白玉棠已经回来了,她静静的躺在卧榻之上,望着头顶的木板不做言语。
只有慕容净颜知道,公主的心里此刻心绪翻飞。
她,想只身去找那红寿海棠。
毕竟祁王没有十天半月恐怕不会出来,而若是将此事讲与师父听,师父断是不会同意的。
这只是话本中的内容,谁会信呢?
或许,只有自己才会信吧,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白玉棠觉得那朵花,好像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到。
翻了个身,白玉棠叹了口气:“告不告诉师父呢。”
若是师父真不同意,那么带人去找这花绝无可能。
况且书中记载这红寿海棠讲究心诚则灵,常人根本难以寻觅,想来也不是人多就有效的,毕竟描述的神乎其神。
怎么办。
我自己偷偷去?
白玉棠生起这个想法,心跳突然忍不住的忐忑起来。
一个人偷偷去,连师父都不告诉,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想。
“我怎么说也算习武之人,自古以来也并非没人登顶过苍山,我为何不能是下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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