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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命途多舛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山中的动物好像并没有意识时间的流逝,他们如往常那样,每天尽可能多的采集食物,吃不完的便带回洞穴储藏准备过冬。

这座山里,只有已经睡过去了的黄沚,知道又过去了一年。

光阴轮转不息,它们依旧懵懂无知的过着,一代又一代,没有尽头。

松鼠们的洞穴里已经堆满了成山似的坚果,鸟儿们早已经迁往了更南方,往日里活泼的山林,此时已变的一片寂静,大山中一片萧索的景象。

山下的猎户,在最后一次进山过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慢慢的,空中开始飘起雪花。

冷冽的寒风,雪下了一夜。

不知不觉中灰黑色的山脉慢慢被白色覆盖,等到天明时分,天地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连绵起伏的雪山,仿佛望不到尽头。

大雪封山。

山中的食物变的越来越稀少,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那些没有准备够过冬食物的动物,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亡。

冬季是死亡的季节,每年的冬天,上天都会带着不计其数的生灵。

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猿猴,饿死在地洞里的野兔,不计其数,它们对此没有任何认知,来年依旧会有如此死亡的生灵。

雪没有停止,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深冬,地上的积雪也越厚。

环境的逐步恶劣,导致山中死亡的动物数量也逐渐增多。

蜷缩在洞穴里的黄沚不知道,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混沌。

人间有言瑞雪兆丰年,都说今年下大雪,明年一定会有给好收成。

但是大雪过后,有的不止是大丰年,还有大灾年。

人间。

如今朝廷腐败,律法严酷,劳役繁重,那里还有时间去耕种,百姓们苦不堪言。

随着去年始皇帝驾崩,天下已现乱世景象,如今二世皇帝即位,行为更加暴戾,加速了乱世的到来。

秦王朝即将迎来,那场席卷天下的起义。

但是这些都与洞穴中的黄沚无关,不知是现在,至少未来五十年里,人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芒果砀山脉。

某一山峰顶部洞穴内。

洞穴外,已经构建起了寨门,一根根粗细不一的木头,排在一起构成一道木墙,挡住了山间的冷冽寒风。

稍暗的洞穴内,有二十与人,围绕着两个火堆取暖。

“季哥,今年好冷啊!”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对着他身旁的刘季说道。

已经是胡渣满脸的刘季,看着面前跳动的火光,接着樊哙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今年这个冬天,确实难过,不知道等这个冬天过去,乡里还能剩下几人。”

“按照今年这个光景,乡里那王老汉与张老汉怕是撑不过去了。”卢倌同样接话道。

洞穴里的气氛很低。

虽然这几个月的时间,不断有活不过去的乡民奔逃芒砀山,然后被他们收下,但是人多并没有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多少。

每天依旧是勉强度日,山中采野菜,下河打鱼,路旁劫道,什么都干,才能勉强过活。

不过,他们唉声叹气不是为此,而是他们看不到尽头。

尽管他们是被逼到这芒砀山落草的,但是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有真的愿意在这大山里落草,干着杀头的买卖,永远见不得光,用宋江的话来说就是“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有真的愿意脸上带着两行金印,一生被世人耻笑。”

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说的好听,但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劫匪,没干什么好事,别看他们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说的痛快,但其实,没多少人真的看得起他们。

更别说,他们还比不上梁山泊。

再加上,这一场大雪,让他们更加的沮丧,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他们并不像一辈子待在这山里头。

……………………

日升日落,寒风每日在山顶呼啸。

外面的纷纷扰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都与芒砀山无关。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乌开始慢慢移了回来,天地间的气温开始回升,积雪开始消融。

被积雪压了一冬的芒砀山,开始冒出头。

新的一年开始,万物复苏,春水潺潺,顺着山顶留下,芒砀山焕然一新。

光阴流传,芒砀山还是那座芒砀山,变化几乎没有,但是生灵却已经换了一刹。

天道无常,生命无情。

春天重新眷顾了这里,湖泊里的鱼儿浮出了面,兔子们在从地洞中探出头,树枝上再次飞回了麻雀。

洞穴中的黄沚,也慢慢从冬眠中恢复过来。

暗沉的洞穴中,突然有一双闪着光芒的竖瞳亮起。

黄沚从冬眠中醒了过来。

不过,他的身体依旧处在僵硬的状态,黄沚就这么待在洞穴中,慢慢的等着身体回暖。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黄沚开始听到洞穴响起了麻雀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经过几天的休息,黄沚的身体机能慢慢恢复,血管内的血液开始急速流动,肌肉组群缓缓恢复活力。

蛇是冷血动物,身体的温度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但是这种变化也不是没有极限,蛇毕竟不是石头,人冷了都会冻僵,更和宽变温动物的黄沚。

长久的不动带来的身体僵硬,也随着黄沚慢慢移动得到了恢复。

时间来到了初春,黄沚用身体移开洞口的碎石,然后爬了了洞穴。

春季是蛇出洞的时间,经过一冬的消耗,黄沚身体里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他急需觅食来补充。

一条暗黄色的蛇从山神庙中爬出,然后从台子上爬下,进入了草丛中。

乍暖还寒,初春的气温还有些滴,远没有洞穴中温暖。

黄沚爬在潮湿的枯草上,摆动着弯曲的身体,离开了山神庙。

爬行的过程中,黄沚竖着脑袋,打量着芒砀山里的环境。

黄沚爬下了山,往西爬了百二十步,穿过一片竹林,便听到了水声,这里有一小谭。

此小谭水尤未清冽,全石以为底,清晰可见。

小谭不深,是一处山谷,扇面不断有水留下。

他爬到了小谭前,摆动着身体慢慢游进了小潭。

“哗啦~”

黄沚潜入水下,游到了岩缝后,捕食那些躲在石缝中的小鱼。

水下的小鱼游的很快,黄沚时有失手,所以他往复浮出水面几次唤气。

半个时辰后,黄沚吃饱,浮出水面,准备回去。

他刚游到岸边,浮出水面准备上岸,就突然感觉明亮的天空突然一黑,然后紧随而来是脖子被重重捏住,然后被快速提起,被人塞进了一个布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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