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萧逸尘低吼,双眸猩红赤冷,“说什么为了我好,可他的一个动作让我痛苦一生,生不如死!他有没有想过?呵呵,现在他要死了,还想我给他在身旁服侍?他想的倒是挺美!”
冰冷的声音透着怨恨,双手死死地攥着龙榻上的裘皮。
直至变形,明亮的烛光映衬的他俊美的半张脸此刻看起来邪肆阴狠。
厉镜天僵在原地,许久,才喃喃出声:“你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吗?”
明明是问句,可他说的却像是肯定句。
侧过脸看他,“这么多年,你果然从未忘记过……”
“呵!”
萧逸尘讽刺的一笑,眼底却是最浓烈的痛,“忘记?我怎么能忘记的了?你让我怎么能忘记她活生生死在我面前时的那一瞬间……”
他一只手撑在了眼睛上,遮住了满眸的绝望与哀伤。
这么多年,他早已忍耐到极致。
他恨,恨那些人以所谓的关心为名,正大光明的在他心窝里捅刀子。
他痛,所以,他绝不原谅!
厉镜天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最终说不出话来。
“皇兄,那狐狸到底怎么样了啊?”
御书房内,一个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子摇着厉镜天的龙袍的衣袖撒娇,明亮的大眼眨巴眨巴闪着狡黠的光,“皇兄快点告诉我啦,到底怎么样了?”
厉镜天斜睨了她一眼,无奈地揉了揉近在咫尺的脑袋,乱了她的发髻,“你想问的,恐怕不仅仅是狐狸吧?”
女子的脸“腾”的红了。
不依地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脚,“皇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厉镜天看她着实恼了,立刻安抚。
可想到那日看到的情景,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一声让女子脸色一白,“怎么?情况不好?”
厉镜天摇摇头,“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皇兄你快点说呀!”女子当真是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绕过檀木桌来到他面前,清澈透亮的大眼里溢满了担忧,“皇兄?”
看着她,厉镜天只觉得头疼,“伶琅,你……你就真的非他不嫁?”
女子也怔了怔,许久才轻轻“嗯”了声。
等了这么多年,她在皇兄面前早忘了女子该有的矜持,可如果让她放弃,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从最初见到他时的萌萌心动,到如今,已经整整十五年,她这一生,又能有几个十五年?
“皇兄,我不会放弃的……”
“你……哎!”厉镜天手指一紧,叹息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呢?”
女子摇摇头笑了,却是笑出了眼泪,“皇兄,这不是傻,只是……等皇兄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时就会明白了。”
“朕才不会!”
厉镜天哼了哼,才接着道:“放心吧,那狐狸没事,郑御医说是受了什么刺激,调养得当的话,应该会醒来的。”至于是什么时候醒来,这就看她什么时候能够看得开了。
想到那狐狸浑身红白交杂的皮毛,以及那无尾之状,厉镜天眉头深深蹙起。
“皇兄?”伶琅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厉镜天这样,心又揪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厉镜天摇摇头,“只是……算了,没什么,你先下去吧。朕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的,翎羽国最近局势也不稳,等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朕会帮他,这下放心了吧?”
“嗯!”
女子重重点了点头,扑上厉镜天狠狠抱了他一下,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还是皇兄最好了!”
也同时蹭掉了眼底流下的泪痕。
等女子离开,厉镜天垂眸望着龙袍上不甚明显的泪渍,眼底有什么一掠而过,手重重地按在那一摞奏折上,敛目想了很久,缓缓坐下,拿过一方黄锦缎,摊开,执起一旁的狼毫笔,挥手在上面写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厉镜天望着拿着圣旨离开的暗卫,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许久,御书房才传来幽幽的低喃,“逸尘,不要怪朕,朕只有这一个妹妹……”
所以,朕不能再让你这样错下去。
有一个起始,这么多年了,也需要结束了。
你不忍心,朕……帮你!
未央宫内殿的龙榻上,萧逸尘怔忪地坐在榻沿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底有着暗影,偶尔抬起头露出的眸仁发红无神,仿佛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即使不愿意相信,可郑御医说的那些话,也许……
他闭了闭眼,用手狠狠搓了搓脸,如玉的手指紧紧覆盖在脸上,并未拿下。
“吱呀!”一声,寝宫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少年走近萧逸尘跪在了他的面前,头垂得极低,沉默不语。
萧逸尘放下手,偏过头看他。
原本亮起来的眸仁再次黯淡下来,“还是没消息?”
“是。”少年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都是些江湖术士,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先退下吧。”萧逸尘疲惫地抚着额头,眉眼之间尽是倦怠,“好在无生命危险了,我们明日启程离开。”
“主子?”
少年猛地抬起头,像是没想到男子会在这个时候回去,脸上一喜,“是,这就去准备!”
唯恐男子再后悔,少年站起身,转身脚步虚浮地向外走。
萧逸尘揉着眉心无力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片许,忍不住把目光重新落在龙榻上的狐狸身上,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仿佛没了呼吸。他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她的鼻息间,清浅却平稳的呼吸拂在指腹上,他的指尖一僵。就这这样的姿势停放在原地,一双眸仁深邃而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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