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些微嘲弄的笑意:“因为那些女人都不过是他设计来害我的。我若不先动手,死的人只会是我。”
我了然,虽然有些意外,但这的确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那你的病,也是装的?”
他点头:“是。”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有些愕然。装病虽然容易,但要装的如君墨舞这样像的让人找不出破绽的,倒真的有些难了。不仅脉搏紊乱显示早已病入膏肓,就连那股深浓的像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草药香,也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他淡淡道:“四年前我母亲恭宁太后仙逝,我知道君墨崖一定会着手对我采取行动。为了保命我接受了清禾大夫的提议,向身体内植入了一种毒。这种毒进身体里不会致命,只会让中毒之人变得形容枯槁,面色苍青,脉象紊乱。常人甚至是御医都察觉不出,也只会认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即将不久于世。这种毒每半月服一次,且一次不能服用太多,虽说不致命,但对身体的损伤还是极大的,长期服用的后果更加严重。所以清禾一边助我服毒,一边又替我找寻各种抑制这种毒素累积的草药。这四年来,我喝过的药何止千种。而且每种药在刚开始服用时效果都不错,慢慢的就好像对我的身体产生了抗拒般,丁点作用也不起了,接着就要去找寻另一种药,然后就又是一番轮回。三年后,君墨崖死了,而我也不需再服用那种毒了,只是身体在渐渐康复的同时我也发现——”
他停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迟钝的对任何药都没有了反应。”
我的眼遽然一跳,这难道是?
“所以杀掉我,很简单”他轻轻的压近我:“因为对药已经产生了抗力,随便一场病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王妃,你一定要好好记住。”
那一晚君墨舞的确是喝醉了,醉到后来我已经分不清他说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唤侍女将烂醉的他扶走,我一个人则朝着初宸殿的方向走去。
初宸殿的正中央此刻正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红木方棺,地面上依然狼藉,和早上我去时一样。几个宫人正在忙碌着布置灵堂,应该还未来得及收拾。见我进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想要行礼,被我挥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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