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起身行礼,尤其是那殿帅府的官吏们更是笑脸相迎。
“高衙内,怎么来这里快活?”
另一个官吏陪笑道:
“定然是李大人相请的晚了,衙内这才匆匆赶来。”
别的官吏看得出高衙内随从皆是泼皮破落户。
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开封腾府尹却是熟悉不过,汴京几十万人。
就这几大泼皮最是眼熟,低声给周遭的官吏解释着。
什么笑阎罗陈继志、小活大虫刘涛、害人虫锦山堂,其余泼皮无赖皆是他们的喽啰。
这些个官都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要么是有军功的将军。
自然是瞧那些地痞不起,但是有高衙内撑腰,却又说不得,更是不知高衙内既然受到李大人邀请,何故带了这些市井鸟人。
管家曹达华闻言是恶名狼藉的高衙内,李牧之邀请的名单却没有他的大名。
立刻上前唱个喏:
“衙内,怕是走错了吧,这里不是殿帅府,正是我主人李皇城司使府邸……”
管家曹达华话说了一半便被噎住,却被高衙内一把推开,耍横道:
“本衙内没走错,就是来你这府上。”
“你这下三滥的鸟人,休要罗唣!”
众官吏一看高衙内这气势,连李牧之的管家骂的狗血喷了一脸。
便猜到高衙内不是李牧之大人请来,而是不请自来带着众泼皮捣乱的。
几个官吏跟殿帅府高俅关系不错,立刻上前唱个喏:
“衙内,我们几个是令尊的挚友,听我等一句劝,李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却赶紧走吧,免得生出事端太尉脸上不好看。”
高衙内不听便罢,一听更是怒火壮,摇头扫视故意高声道:
“李牧之?李大人?什么东西?六品的小官,狗屁一般,安能和我干爹相提并论?”
那几个官也是自讨没趣,立刻退了下去,此间李牧之大人不在。
若是在了,那便是有出好戏看了。
高衙内见在场官吏无不惧怕于他爹高俅的权势,且刚才羞辱李牧之却不见其人。
心中思量一番:这鸟官必然跟这些官老爷一样,怕是知道本衙内来了,找个地缝缩了起来。
高衙内更加肆无忌惮,好不骄横,先是走到一个八仙桌前,抓起一个瓷酒壶拔把玩了半天:
“这等酒壶也能上桌?”
啪嗒!
高衙内随手扔了,又到另一桌上,抓起别人喝过的酒盅,刚喝半口。
噗!
好似天女散花一般,喷了满座官员一身。
“这是什么鸟酒?也是人喝的?”
再又去了另一桌素饼里面找肉吃,鸡蛋里面挑骨头。
一桌完了又一桌。
惹得官员们是敢怒不敢言,却又一直赔笑,心中充满了怨气,只恨李大人为何还不出现。
李牧之和罗丑奴正在偏房议事,恐商议之事传于六耳,便关了窗户。
此刻商议到紧要关头,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众官员倒是没了声音,只有一人好似在菜市口骂街的泼妇。
李牧之听闻皱眉,好奇之下,打开窗户一看,斜着望去三十多丈。
却是看到了一坨狗屎人物,后面立着百个泼皮无赖,大喇喇的耻笑着,好不嚣张。
罗丑奴眼明心亮,只看了一眼,惊道:
“高衙内?小活大虫刘涛?这等下三滥的东西怎么来了这里?怪不得同僚禁声,原是祸害了半天。”
李牧之十分不悦,点头道:
“适才就听到有人骂本官,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还真是有人寻事。”
“这些是什么杂碎,闯我门登我堂入我室,莫不是吃了忽律心,豹子肝,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招惹我?”
“那等猪狗一般的鸟人,本官亲自下场,打骂他们定然脏了我的手,你且去,全权代我处理。”
罗丑奴领命便去。
李牧之起身在窗边看着,最后交代道:
“今日本官乔迁之喜,府内不得见血,外面嘛,死几条猪狗也不碍事。”
罗丑奴便知晓了李牧之心意,气冲冲走到了大堂之前的宴席间。
高衙内连着众泼皮看着眼前丈二高的黑汉子,心里无不惧:
谁家门上贴的门神活了?寺庙山门口的金刚现世?
虎须黑脸,熊腰狼背,磨盘大的铁掌端的是吓人!
好一个凶汉!真是个阎罗!
那黑脸大汉嘴巴一张,便起了个霹雳,听得旁人耳边降下雷霆:
“何人敢在李牧之大人府上闹事?长了几个脑袋,心肝都是铁打的?不知死活?”
有的人听得心遭,旁边的树叶也落下几片,更别说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高衙内以及众泼皮。
众泼皮一看这黑大汉子,只看了一眼,听了一句,心里都惧了七八分。
有的泼皮之前还被罗丑奴打过,知晓他的厉害,不自觉退了几步。
高衙内自是欺软怕硬的主,知晓汴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
罗丑奴再往前几步,大山似的压在高衙内身前,自然是有些怂了。
略微变了脸色,稍加和气道:
“你这汉子好生无礼,俺可不是来闹事的。”
“只是这李大人忒无礼,俺不是个官老爷,却也是个名人,怎地不请我?”
罗丑奴见他态度转好,气势也弱了三分:
“衙内,你想怎地?”
高衙内自然不敢仰视罗丑奴铜铃大小的虎眼,胆怯地看向别处,仍旧气壮道:
“那李大人今日给我请茶赔礼便好,若不如此……”
罗丑奴摇头嗤笑道:
“你便如何?”
高衙内要放狂言,却又害怕罗丑奴气势。
往后赶紧缩了五六步,拉开距离,狂言道:
“若是嘴里说半个不字!你家大人这乔迁之喜,我定让他变成迁坟之喜!”
这一句,惊得周遭官员不由得一颤:
这花花太岁说话全然没点分寸!
祸根已然埋下,却让我等跟着受连累,此刻是走也不好走,退也不好退,全是尴尬。
这话那些官员受不了,李牧之受不了,罗丑奴更是受不了。
刚要发作,但看眼前人多,恐将闹起来,让别人看了笑话,李大人脸上也不好看。
已然想到了如何对付这帮禽兽队伍,乌合之众。
高衙内却是不好惹,只要打杀了众泼皮的头领便好,高衙内没了帮衬,自然退去。
这等泼皮最是擅长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之能事,有的是气力折腾,先逗弄一番不迟。
罗丑奴心中有了计较,脸色愈发的和善:
“让我家大人道歉可以,可衙内先无礼闯入,你或者这些个鸟人当着街坊高龄、百官的面给李大人磕三百个响头。”
高衙内自然不会同意:
“这是个什么道理?你家李大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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