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日不是该给他解惑的吗?
于是,朱厚照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打破了父皇、母后的温馨。
“父皇,时辰已是不早,儿臣就要回宫了……”
朱佑樘突然笑着指向朱厚照,朝皇后道:“皇后,看看,看看咱们的儿子,如今也学会和朕迂回了。”
张皇后抿嘴一笑,看向朱厚照的眼神,极为慈爱。
朱厚照忙道:“父皇,儿臣可不敢……”
“行了,能多有些心思,不算坏事。你宫里的内侍、宫女,还有你东宫的讲官、学士,没一个单纯的人,各有所求、各有所想。往往一句话,便会藏着很多小意思在其中。
你虽然年幼,但你毕竟是太子,朕不希望,你被他们哄骗了去。如今这样就很好,心里能时常多想。有不懂之处,便来问你母后,问朕!”
“儿臣谨记父皇、母后教诲!”
“嗯!”
朱佑樘点点头,转回话题道:“便说你今日遇到的事,你不明白你那舅舅为何突然在李学士面前说那番话?”
也不等朱厚照表示,朱佑樘继续道:“其实,要想分析之前,你要考虑说话之人的立场和当前所在的人和事。
张长孺是何立场,而李大学士又是何立场,两者之间,包括你这位处于当事的太子,你们之间,可否有共通之处,可否有不可调和之处。
只有你明白了这一点,所有事,便可抽丝剥茧,看的大致分明了。朕告诉你,从你母后方才的叙说中,朕看出了,张长孺是在为你试探李学士……”
言及此,朱佑樘顿了下来,望向了朱厚照。
“共通?不可调和?试探……”
朱厚照细声呢喃,似乎脑中有一道灵光闪光。
朱佑樘笑笑道:“你那舅舅是好的,至少,对我们皇家而言大致是好的。但是,对整个朝堂而言,对那些辅助朕的大臣们而言。或许便不算好了。
譬如今日,数以百计的弹劾奏章堆在了朕的案头。是张长孺真的犯下了令满朝汹汹的罪错?”
言至此,朱佑樘摇摇头,叹声道:“不是,只因为,他做的事,和大多人不符罢了。那作为君主,该如何处置呢?”
张皇后此时也是抬眼望着,眼神中有一丝莫名。
朱佑樘苦笑道:“无论出于公心、私心,朕会保他,但朕也会骂他,甚至会罚他。之后才会将他做的事,用妥协的方式,交给朝臣。其实,也等于是一个交待,是一个保护……”
张皇后眼神闪了闪,道理他懂,甚至若罚一罚,她也能理解,往日这样的人,这样的方式不在少数。
不过,总难免让她有一丝担心。
“皇后且放心,朕方才不是已有说道,朕不会只拿长孺当普通的臣子看待!”
似乎是看出张皇后的心思,朱佑樘轻拍了拍张皇后的手背,安慰道。
朱厚照此时可无心去理会母后的担忧,他只是思索着,终于,他感觉,他想到了。
“父皇,其实儿臣当时应该罚一罚寿宁伯?”
一语落,张皇后不由埋怨,嗔道:“你这孩子……”
“哈哈!”
朱佑樘朗声一笑,看起来心情格外不错。
“好了,既然太子已是想通,那便回宫去吧,日后,若再有何不明,便按朕教你的,多分析。当然,若再有不明之处,亦可来问朕。
皇宫对于旁人而言,是约束,是戒备森严的宫廷大内,可能很多大臣也规劝你,多讲规矩礼仪。但你当知道,皇宫是宫殿,但首先是你的家。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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