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一下午请了半天假，一个人去了许唯所在的那家医院，她倒是挺想和他来一次病中偶遇的。结果是预料中的失望，那家医院那么大，许唯平时根本就不怎么去门诊部那边。
许唯这段时间加班略少了些，刚巧这天晚上又下了一台手术，和高大展、林帅出来宵夜。
余心可有些日子没和他联系了，他原本觉得，自己是不介意的。只是家里那半袋子零食快吃完了，他准备把最后两块葡记蛋糕吃掉的时候，看了眼空荡荡的袋子，又把蛋糕放了回去。
高大展碰了碰发呆的许唯：“你倒是快吃啊，你这几天咋了？吃的东西快要和你说的话一样少了，病了？”
“没病。”许唯随口应付了一声，似乎这些时胃口确实不如从前。
“你们还别说呢，最近气温一下降，感冒发烧的多了去了。”林帅边吃边说着。
高大展点头：“对，我今天去门诊部那边办点事儿，看病的那叫一个多。”
“你今天去门诊部了？”林帅问，“那你见着余心可没？”
许唯本来是自顾地细嚼慢咽，没太注意他俩聊什么，这会儿突然听到余心可的名字，于是抬起头来。“余心可怎么了？”
林帅没想到这个闷不作声的人忽然开腔了，他回答着：“她发烧了，今天来咱们医院看病呢。”
“对，”高大展又点头，“我今天去门诊那边办点事儿……”
“说话直接点儿行吗？”许唯皱了皱眉，他太了解高大展，他吃上宵夜喝上酒，废话就特别多，从出办公室到门诊部门口，他能说半小时。
高大展这下子言简意赅了：“就是，我在门诊那边看见她了，她说她看病呢。我说‘哦’，然后我就走了。”
这一精简，好像没啥有用的信息。许唯又重新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了林帅。
林帅前几天没事就爱在许唯面前说一说，他又和余心可在电话里聊了啥趣事，后来发现许唯冷着脸不爱听，他也就不说了。今天怎么看起来，许唯又爱听了。
“我就是，今天闲着的那会儿给她打了个电话……联络感情，没想到她说她就在咱们医院呢。我就去门诊那边找她，陪她把吊瓶打完才走。”
“还有呢？”许唯的眉头锁着，眸色沉沉。
“还有……她打完的时候，我本来想搀着她的，她说不用，我就帮她拎了会儿包……”
“没说这个。”许唯不耐地打断了，“我是问她的病，她怎么样了？”
林帅一脸茫然，明显的，他除了知道余心可是发烧生病了，别的啥也不知道。许唯不知道心里是抑郁还是轻松，她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林帅根本不合格。
“怎么她病了，你俩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疏远成这样了？
“这话我还要问你呢！”高大展拧着眉，“余心可不是你女朋友吗？为啥她病了，你会不知道？前些时，不是还好着呢，现在是吵架还是分手？你早说，那我还有希望啊。”
“什么？余心可是许唯的女朋友？”林帅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在逗我吧？从读书到现在，许唯有过女朋友吗？”
“反正我是不信！”林帅笃定地说，“老高，你别听人瞎扯，咱们各凭本事，谁追到算谁的。”
许唯没吭声，眉间锁得更紧，漆黑的眼底像笼了一层阴霾。
他一顿宵夜吃得没什么味道，捱到三个人散了，他也没回家，坐在车上给余心可发微信。
“听说你病了，还好吗？”
“是不是挺难受的？虽然今天打了针，晚上还是有可能会高烧，你备药了吗？”
“发烧的时候不能捂，也不能再着凉，你今晚得早点休息。如果明早还是不行，就别上班了，直接来医院。”
……
间隔着发了几条微信都没回复，许唯再要发的时候，突然停下手指，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他一踩油门，把车发动了。刚开始只是因为烦闷，漫无目的地开着，后来不知不觉地就开到了余心可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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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了那么多，我终于要开始收网了。
许唯的“反应迟钝”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这份感情。
有一个伏笔埋在最前面了，很快将会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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