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若他们真要如此做，天都一方应该乐于见得，双方互不干扰，那个存在的脱困不会受到任何阻拦，为何双方还要斗个你死我活？”
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浓浓的疑惑，不由看向道衍子。
“本道明白你心中在所想，的确，双方互不干涉是好事，但偏偏……那个存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不仅篡改了轮回，还创造出虚界，也间接扰乱了修真界的秩序，让众生从此魂不完整。”
“或许是因为封印的缘故，它在前期阶段难以掌控世间的一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镇压它的封印日渐衰弱，其意志已经强大到足以主宰天都的一切，甚至这片天地都受到其影响，根本难以破开。”
楚恒的呼吸急促，仔细倾听，道衍子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对楚恒说出更深层次的一些秘辛，在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还是深吸口气，缓缓开口了。
“经过漫长岁月的对峙，我等已然发现一些端倪，它之所以要这么做，或许是想在脱困后，能够返回它曾经所存在的那个世界，只是由于开辟这片天地的大能们非常厉害，在镇压它太久岁月中，已经散失了太多力量，使得它不足以破开这片天地的封印。”
道衍子捋着胡子，面色凝重无比，听得楚恒一阵心惊，如此秘辛，寻常人根本就想不到。
“所以，在默默等待封印被破开脱困而出的那一天时，就在三千多年前，因一位女子的出现，让它寻到了能够返回大世界的希望。”
说到这里，道衍子双目幽幽，凝视着楚恒，也正是在这一刻，后者浑身猛地一震，他的面色顿时变得错愕，内心有滔天狂澜横扫，其脑海更是嗡鸣不断。
“一位女子……的出现，让那个存在找到了破开这片天地的方法？”他的语气有些颤抖，呼吸急促，眸子紧紧盯着对面的道衍子，一瞬间，他脑海划过无数念头，很多断断续续的线索瞬间联系在了一起。
三千多年前、一位女子的出现，中州覆灭、天都之变这一系列事件，让楚恒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他都感到有些窒息，结合他的一些猜测以及当初宋忆山告知他的一切，他瞬间明悟了所有。
“原来这一切……竟是如此！”他的脸上神情莫名，有震撼，有不可思议，甚至是惊悚与愤怒，太复杂了，这一次，他彻底明白了。
“没错，前世的你，因为这位被中州之人发现并且带走，然后送到天都的女子，不惜覆灭了修真界除了古域外，从古至今最强悍势力……中州，还借助时光藤，一路杀上天都，血战八方，也正是那个时候，天都之变才爆发！”
“也正是从那一次天都之变后起，那弥漫整个世界的邪恶意志，越来越强烈与肆无忌惮，似乎……它找到了它所需要的东西，要不择手段去将其夺取！”
道衍子长叹了一口气，沉稳如他，此刻也不禁一阵唏嘘，望向楚恒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与感慨。
楚恒沉默，他隐约间能够猜测到那场天都之战最后的结局，那位女子不惜自我牺牲，化作一道七彩光芒融入他的神魂中，才能让他得以化作轮回道果再次重生。
“师祖，请您告诉我，各位前辈们欲破开这片天地，远离此处是非之地，是否……需要这样物品？”楚恒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光芒一闪中，随着他开口，一面古镜出现在手中。
在看到那面古镜的瞬间，道衍子的双目微微一闪，他看着楚恒，看着其目中滔天涌动的复杂光芒，缓缓地……点了点头。
楚恒突然笑了，笑容有些悲凉与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说之不轻的愤懑涌上心头，让他此刻的情绪波动剧烈，气息都微微紊乱。
“难怪，当初灭魔禅师会帮助我踏上修行之路，难怪事后蛮疯子会降临大沃之野，欲夺古镜，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在背后操纵！”
他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气息却有些波动不稳，道衍子找他商谈的目的，直到此刻他也猜到了一些，只是，要让他将这面古镜交出去帮助整个修真界破开这片天地的樊笼，他……非常不甘，也极其不愿意。
看着神情骤变的楚恒，道衍子再次叹了口气，他能体会到对方此刻心中的情绪，毕竟，在三千多年前，前世的楚恒拼了性命也要救回之人，纵使从此香消玉殒，只留下一道光和一面古镜，怕也绝不会送出。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修真界的众生命运，我们这一方的成败，都与它息息相关，如何选择……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道衍子平静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此番话语，使得楚恒心中一片凄凉，就算他不愿意交出，到了最后，到了修真界危急存亡之秋，各大禁忌强者还荣得了他愿不愿意吗？
“唉……”
道衍子长叹口气，谁又愿意夺人所爱呢？可往大了讲，楚恒是必须交出这面能够有希望破开天地的古镜的，他要为整个修真界着想，一定要做出某种牺牲。
往小了说，那只是一面古镜，当初的佳人早已不复存在，就算交出，也对楚恒本身没有任何损失，交出去也是理所当然。
楚恒本人也明白这一点，可当他在了解到发生在三千多年前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再手持这面古镜，他……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就交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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