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哥哥……”这声苏妲己呼唤出口的瞬间，有些艰难，但过后她却迫使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看起来有精神些。
姬发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两人已有多年不曾相见，多想拥她入怀，到如今却只能克制。
不能了，不能这般了。
姬发良久后，才端起一个浅浅的笑，“妲己妹妹，我已为你准备好了去处，今后苏妲己这个身份不能再用，新的身份你身侧的奴婢会详细告诉你，你且耐心记妥当了，今夜子时我派人护送你出宫。”
“栖身地很安全，气候也温和，一年四季如春，就是没有草原有些可惜，不过我已为你置办了一匹马儿，可以的话你住所的后山有一片树林，用来跑马足矣。置办的田宅铺子有许多，钱两也足够，你且安心居住，多买两个奴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事出紧急所以必须要送你出宫，否则我大婚的喜酒必定有你一杯。”说到此处姬发唇边的笑仍旧没有半分破绽，温润如玉，谦谦公子。
苏妲己如何不晓得姬发的意思，最后一句话正是他故意的，两人相伴数十年，怎会不了解彼此的脾性，他想让她死心。
苏妲己忍不住了想颤抖，宽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陷入掌心，甚至有血流出，这股疼痛勉强让她没有将痛苦表现出来，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谢谢。”干涩苍白。
“可惜了。”平息后，苏妲己朝姬发露出一个状似轻松的笑。
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同样不愿意去参加。
他不能娶你，苏妲己。
深夜的宫城归于平静，姬发立在城墙之上，亲眼注视着自己就连睡梦中都想娶的女子带着黑色的兜帽，回头最后忘了他一眼，后登入马车，再也瞧不见。
距离太远，姬发都看不见苏妲己的神情，但他也许猜得到。
苏妲己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有时候疼痛到了极点，难过到了极点，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就好像这句肉体变成了一副空壳子，又哪里有眼泪，连情绪都是多余的。
“我会好好活着。”
苏妲己的声音响在马车中，很轻很轻，就好像实在说给谁听。
姬发在城墙之上立了整整一夜，次日病倒，卧床许多日，早朝上不得，不过群臣这时候也选择了理解，没有人出声说什么，只是几日之后，姬发身形消瘦，摸样憔悴。
一年。
两年。
三年。
四年。
五年。
五年如一日，姬发知晓苏妲己的位置，也有自己的人手保护着苏妲己，他们将苏妲己的点点滴滴以语言形式送回宫中，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五年。
在这一日，姬发得知，苏妲己要嫁人了。
终于要嫁人了。
“人手都收回吧，日后不必在呆在她身边。”
太监小心翼翼的道：“是，大王。”说完又道，“您也该安心了，姑娘身侧的男子，您不是了解的很透彻么？是个好男人，他必定会珍重姑娘一辈子。”
“是啊……”姬发轻轻呵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他模样轻松，但手中的毛笔却迟迟没有下移，墨水顺着笔尖落下，在竹片上晕开。
是啊……
02 狐妖妲己
妲己一睁眼，自己成了一个将将出生的小婴儿，人类婴儿。
她与帝辛一同来到人间投胎，当然还是带着记忆的，否则万一找不到对方了可怎么办呢？
妲己真的很少享受父母的爱，生身父母不必提，基本没见过了，连脸都已经彻底模糊，白雪与孙悟空又不是那种传统的父母，这下生成人类，妲己可算是了解了什么叫宠爱。
不，准确来说已经是溺爱了。
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路上行走可见的汽车，还有人随身携带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家里的电视机等等等等，都是值得让妲己目瞪口呆的物甚，不过好在提前有了解，不然就太丢人了。
妲己顺利成长，度过了孩童时期，直到跟着同龄小孩开始读小学，也还是没有找到自家大王到底在何处。
刚开始妲己还小心翼翼的，后来见帝辛迟迟不出现，便彻底放飞自我，发挥狐狸精的本质，从小就是个撩人的小妖精，周遭献殷勤的小男孩多之又多，零食从不用自己花钱买，被人送上来的吃都吃不完，随便赏个笑脸就能让他们笑的傻乎乎的。
除此之余就是让妲己慨叹这些小男孩太好懂了，根本就没有难度嘛。
这肆意的人生在升初二时彻底断了。
那是在一个联校英语演讲大会上，妲己与帝辛相遇前的一秒，还在熟练的撩人，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人给提溜了起来，正预备着大怒的妲己扭头就撞进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
这熟悉的眼神……
妲己打了个冷颤：“咦……？”
来者眯起双眸，看了一眼被妲己撩了一半的少年，不悦道：“看来我头顶的绿帽不少，要不要分你一顶戴戴？”
妲己刚才那是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那个小男生原地消失，后来更是懂了帝辛的威胁之意，立马炸毛，在空中扑腾自己的小短腿，暴跳如雷：“你敢！！！”
帝辛呵呵冷笑，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你长本事了。”
妲己顿时心虚，嘤嘤了半天，最后选择麻溜的示好，毫不犹豫立马把自个儿往对方怀里塞，顺便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求情：“人家好想你嘛！你干嘛这么久都不出现，等得我好难过，你都不知道，人家每天晚上都会哭，好可怜呢，结果你个坏蛋，你就是故意的！超过分！！打屎你！！小拳拳砸你胸口，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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