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楼前,上官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阮公子不难过?”
阮绍民笑笑:“难过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而且,对于方希其来说,也许只是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而已。”
上官琉不明就里,想继续再问,阮绍民已经自顾自跨进了酒楼。
依然是麒麟镇最负盛名的闻一醉。
自从厉兰渊离开之后,阮绍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听说少了说书先生,这里的生意淡了不少。
不料一踏进去,就见酒楼里坐满了人,店小二眼睛利得狠,一见上官琉和阮绍民二人,便知非富即贵,忙迎上去,给两人安排到仅剩的一张桌子上。
阮绍民看着满堂食客,笑道:“前阵子还听说闻一醉现在生意不如从前了呢,没想到原来更好了。”
上官琉道:“阮公子有所不知,听说之前闻一醉出名的那位说书先生厉兰渊回来了,这些人可都是来听他说书的。”
阮绍民脸上一僵,就听得大堂里的客人欢呼道:“厉先生出来了。”
阮绍民抬头向台上望去,果然见到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人从后堂款款走出来,脸上带着专业而疏离的笑。
厉疏在台上站定,向人群扫了一眼,扫过阮绍民时视线微微顿了一下,又看了看和他一桌的上官琉,很快移开了。
阮绍民眼看着他清了清声音,开始讲那个讲了无数次的《五女兴唐传》,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是阮绍民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明明他的脸上并没有戴面具,为什么却感觉离得更远更加看不清了呢?
第二天一早,阮绍民便被敲门声吵醒,一开门竟然是上官琉。
上官琉笑得风流倜傥:“阮公子,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一起去郊外踏青。”
阮绍民看了看他那双笑得弯弯的眼,道:“好。”
第三日,阮绍民起床开门,又见到上官琉候在门外,很是玉树临风:“阮公子,今日淫雨霏霏,不如烫壶小酒,一起欣赏雨景?”
阮绍民看看他,道:“好。”
第四日,上官琉衣冠楚楚,言辞恳切:“阮公子,今日镇东那边请了戏班,不如一起去观看观看?”
第五日……
第六日……
阮绍民已经被上官琉搭讪成了习惯。
直到一个月后,上官琉约他一起去游画舫。
麒麟镇的河不大,镇中居民没有游画舫的习惯,有这个雅兴的,多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请了胭脂巷里的姐儿作陪,打着游河的名号,做点富有情趣的运动。
不过上官琉说的游画舫是真正的游画舫。
两人单独租了一艘画舫,摆上几碟水果小菜,温上一壶花雕,看着画舫外风景如画,倒也颇有情趣。
上官琉捏着酒盏,状似不经意地提道:“说起来,阮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既未娶妻,也不见你提起过心上人,不知是何打算?”
阮绍民倚着栏杆,看着河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听得他道:“心上人,倒也是有一个的。”
上官琉紧张地捏紧了手中酒盏,正想再问,忽闻船外有人喊道:“阮公子,这么巧又碰见了。”
上官琉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抬头一看,顿觉五雷轰顶,只见另一个上官琉一身锦衣,坐在另一艘画舫上,冲着阮绍民举杯。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了!
“上官琉”心乱如麻,内牛满面,正想着该如何把场面圆回来,却见到阮绍民语淡定地冲着对面画舫上的上官琉举了举杯,语气平静:“上官兄,好久不见,过两日再找你吃酒。”
上官琉画舫上还有其他客人,得了阮绍民一句承诺,便喜滋滋地走了。
“上官琉”见阮绍民波澜不惊的样子本就有些惊讶,又听他跟对面画舫的上官琉道“好久不见”,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些事。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却故意不说出来,每日与自己周旋,大约是为了看自己的洋相吧。
阮绍民依然倚着栏杆,继续喝自己的酒,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终于,“上官琉”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阮绍民回头,脸上有些迷蒙,他喝的有点多,带了一点点醉意。
“第一天。”
竟然一开始就知道了,“上官琉”手掌捏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飙,出口的声音却又冷又硬:“为什么不揭穿我?”
“如果这样子,能让你每天都来找我、陪我,为什么要揭穿呢?”
“咚”的一声,阮绍民一时没拿稳,手里的酒盏掉进了河里,他转过身想去找那酒盏,却被猛地扑上来的“上官琉”抱住:“你刚刚说什么?”
阮绍民皱了皱眉头:“你没听到?那算了。”
“不能算!”“上官琉”喝道,刚出声又有些后悔,生怕自己吓到他,便柔了声音道,“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你也喜欢我?”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是啊~”阮绍民承认得很爽快,“不然,谁有空每天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呢?”
“上官琉”的眼睛弯起再弯起,终于忍不住靠向前去。
就在他即将碰上阮绍民的双唇的时候,阮绍民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微微推后,道:“你先把面具摘了吧,别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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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开定制啊,可是好像很冷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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