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 这个人是谁？”
莫凡带着周凛玄走在去往田间的路上，迎面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走来, 正是莫凡的小跟班。
莫凡倨傲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予作答。
而周凛玄全程好奇地看着两人，听到问话也只是跟着眨眨眼。
周凛玄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 然而只要莫凡在身边, 他就是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两人中较高的孩子说道，“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另一人应和，“是有点傻。”
“你们才傻！”莫凡皱眉。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过就是说了对方一两句, 怎么莫凡看起来就生气了？
村子也就那么大，发生点什么事，不用半天全村人都知道了。姜花大白天的带回一个昏迷的男人，若非莫母解释了两句，不知道村里会传成什么样。
不过这件事, 现在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姜花从外边救回一个人, 醒来后傻了，在村长家住了下来。
两个少年也就是这么一问,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哪想到莫凡这么大反应。
“傻子傻子。”莫凡一说话，周凛玄以为对方是在叫他, 拍手笑道。
自己的人被别人说傻, 莫凡心中不平, 这人竟还拍手说笑, 莫凡顿时怒道, “闭嘴！”
周凛玄立马缩了缩脖子，扒拉着莫凡的肩膀躲到他背后去。只是少年终究矮上他许多，怎么也遮不住。
两个少年脸上的神情越发怪异：莫哥这是护上了？
能给莫凡当跟班的，显然不是什么心思纯善之人。甚至可以说，莫凡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两人功不可没。
莫父莫母终究是农民，再刁难村民，又能坏到哪去？
农民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虽然村长利用职权，让村民帮他种秧割稻，但田里除草等活计，他们都是自己干的。现下又是农忙的时刻，两人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男孩都不喜欢跟小女孩凑一起玩，以免别的小孩说他像个小姑娘。莫凡因为莫父莫母与人为恶的关系，朴实的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
他长得又有些不同于旁人，更是没有人和他一起。于是，这两个少年便在他们家长的指使下，凑上前去。
还别说，正因为如此，他们两家好几年分到的都是肥沃的土地。
村长掌管村里田地的抽签分配工作，田地的肥沃与否，位置好坏，决定着这块地好不好伺候，产量高不高。
在莫家村村民眼中，这几已经是莫大的权利了。县里的官，也不过如此罢。
“哼，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一起玩了。”莫凡丢下一句狠话，带着男人扬长而去。
两个少年俱是一脸困惑：这是说的真的还是闹脾气了？大不了他们以后不说那人就是，若是真的不跟他们玩了，他们回家怕是会被爹娘抽死。
两人知道莫凡的脾气，也不凑上前去，想着下次找机会，哄一哄对方，道个歉。
莫凡看起来脾气不好，其实很好哄的。
走了一路，莫凡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别人说你傻，你也当自己傻？你！”
莫凡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男人每个世界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结果到这个世界，变成傻子不说，还被两个小孩辱骂了，这让他怎么憋的下这口气！
周凛玄垂头，乖乖听训。但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男人在莫凡面前一直都是如此，但今天情况不同，莫凡不免想到，若是他不在，男人被欺负了会怎样。难道也这么乖巧懦弱？
“今后别人说你傻，你不能承认！你不傻！知不知道？！要是他们骂你，你就打回去。你力气那么大，难道打不过几个小孩子？傻子只有我能叫，谁叫你就凑谁！知道不？”
周凛玄乖乖点头，“嗯！”
系统：凡凡，你教你家男人这么暴力，真的好吗？
“那如果再发生今天的事怎么办？你说。”
“揍他们！”
“这才对，”莫凡满意点头，大手一挥，“走，给咱爹娘送饭去。”
见莫凡终于不生气了，周凛玄再次露出一个傻傻的笑，紧紧跟在少年身后。
走在田埂上，莫父莫母老远就看到莫凡走来的身影。还不待他说什么，莫母就开口道，“康康，你怎么来了？出来也不带个斗笠，日头那么大，仔细中暑了。”
两人刚从田里上来，穿的是劳作时的草鞋，脚上都是污泥。
他们家条件不错，还买得起棉鞋布鞋，有些吃喝都成问题的人家，一年四季都只有一双草鞋，大冬天的脚都要冻掉了。
所幸，冬天大雪盖地，农人都窝在被窝里，吃夏季腌晒好的食物过冬，不需要出门。
布鞋在村里是稀罕物，劳作的时候不轻易穿的。
“我来给你们送饭，”莫凡闲闲道，转而示意男人，“把饭拿出来啊。”
“吃饭吃饭，”周凛玄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举得高高的，似乎这样才能让几人看见。
莫父莫母这才注意到，两人走来的时候，对方手上是拿了东西的。只是男人跟在莫凡身后，他们这才没有仔细观察。
几人到一处树荫下，将篮子里用布盖好的饭菜取出来。
村里距离田地有一些距离，农忙的时候，为了省事，午饭很多都是让家里的孩子带过来吃的，省去路上来回的行程。
不过这种时候不多。
“是不是二丫她想偷懒，所以让你送的。”莫母眼一瞪，询问道。莫凡向来是懒散的，更不愿意在大中午地出门，在日头下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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