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第二箭之后全中——‘散箭’;你只是‘有初’,中了一箭;哈哈!”
王怀的朱雄英,和朱允熥无语凝噎半天,记起小时候和他最爱玩投壶,仿佛再回到孩童,两个少年,一派天真玩了起来。
以王怀今时今日真气的出神入化,要百发百中,跟玩似的,却不忍作弊,全凭小时候的技巧,很高兴的完败给了朱允熥。
朱允熥欢欣雀跃,一如孩童时代。
“咳咳!”
忽然,两声干咳传来,王怀才感应到府中还有个朱允炆。
他一直在看戏,憋了好久,还是没人搭理他,忍不住出声提醒,证明他不是透明人。
王怀早就看他不爽了,本该朝气蓬勃的脸,整天板着扮深沉。
原本只是迂一些,还没啥坏心思,最近居然被带偏了,开始玩手段了!
王怀没甩他,继续投壶。
朱允熥被咳醒了,连忙笑着开口。
“哎呀,大哥,我都忘了,二哥也来了!”
“我去!又没中!”
王怀自顾自继续投壶。
“王兄。”
朱允炆再次开声,没人搭理。
“王兄!”
朱允炆声音逐渐提高。
“朱雄英!”
朱允炆忍不住了,怎么样也受封皇太孙,朱雄英一个郡王,竟然无视他。
“朱雄英”三个字还在回荡,空气凝固了。
“你再说一次!”
王怀低沉开口。
尽管朱允炆挂名皇太孙,事实却是太子的二小子,朱雄英怎样也是长孙。
而且,朱雄英母妃常氏,原配的正宫娘娘,朱允炆这个皇太孙,底气已经虚了三分。
他直呼名讳,就是不尊兄长,哪怕封号更高,传出去挨老朱一顿训,是免不了的了。
搞不好,连皇太孙的身份,都要还给朱雄英了。
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失去!
“王兄,皇二弟失礼了。”
朱允炆咬了咬牙,以皇太孙的身份,朝真太孙拱手赔礼,仍不忘强调朱雄英是王,他是皇。
朱雄英给他递了个王的蔑视,朱允炆差点跪了下去,底气不足开口。
“父王命我和三弟过来,多跟王兄学习治军,少跟黄子澄接触......”
哎,阿标说得好听,叫他来学习,明摆着分权!
王怀朝朱允炆堂前观气,已看出来了,吕氏和朱允炆,在阿标耳根吹风,才有了这一茬。
对于阿标亲爹,王怀有点无力吐槽。
他啥都好,学识渊博,甚至称得上雄才大略。
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无不对他服服帖帖。
唯一的一点,遗传了老朱,对亲人信任到心慈手软。
像朱尚炳这种逆侄子,要置他于死地,作为惩罚,就一个不痛不痒的回应天读书......
这样的阿标,还偏偏让人怪不起来!
要不是对血脉的信任,或许他已经亲自着手干预监军,而不是任朱雄英放手去干了。
现在派个朱允炆过来,东风营和大明龙骑的好事,别被这书呆子坏了!
王怀淡淡开口。
“皇太孙过来,先平定了徽州妖人之乱,如何?”
“这......”
朱允炆一愣,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既不知兵,又不像道士出身的朱雄英,会道法,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平定山东到泉州的流寇,你行吗?”
王怀继续风轻云淡发问。
“此事......”
朱允炆额头渗出了细汗。
蒙元开始,倭寇就已开始作乱,雄才大略的忽必烈,两次征讨倭国,都被两阵大风挂了回来。
让朱允炆挂帅,不是借倭刀杀人吗?
“那你想学习什么?”
朱雄英俯视朱允炆,声音冷寒。
朱允炆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
“王兄组建了东风营和大明龙骑,孤...可否就在营中学法?”
尼玛,还真打起了东风营和大明龙骑的主意。
给面子阿标,不直接赶朱允炆,让他知道那并不好玩,他自己没脸,不能不离开算球!
王怀冷笑一声。
“好,两日后,东风营和大明龙骑,将在潜洲岛集训,回去准备准备,到时观摩吧。”
朱允炆心下一咯噔,不会是陷阱吧?
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
“孤明白了,现在就回去准备。”
拱手作揖之后,朱允炆见到王怀点头,才转身离开。
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差点栽一跟斗,吓得宋忠赶紧扶住了他。
“大哥,你让二哥观摩一下而已,怎么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允熥好奇的瞧了一眼朱允炆远去的背影。
“他吃饱了撑的吧,甭管他。”
朱允熥佛系一点,人却不笨,知道大哥调侃朱允炆,好奇开口。
“大哥,刚才说的平定妖人作乱、流寇,把二哥吓得够呛,你不当回事似的,是不是身经百战?”
王怀哑然失笑,段仁忍不住插入开口。
“大哥?我就没见他上过战场,粗重活都派人去干,他自己在后方优哉游哉。”
王怀没有否认,甚至没有骂段仁,只是微微一笑。
“段仁说得对,冲锋陷阵、决胜沙场,这家伙和三宝,还有宋晟将军等等,都做得比我好,我何必掺和?”
得到肯定,段仁神气起来,大哥终于承认不如我,哈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朱允熥若有所思。
“我觉得大哥这一点,像父王——会用人,这才是最强的存在!”
王怀忍不住朝朱允熥点赞,他比那朱允炆那书呆子强!
不能再让朱允炆再带偏了节奏。
“允熥有空多过来陪大哥,不要像老二允炆,只知道啃书,结交的还是一群书呆子。”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潜洲岛。”
王怀言罢,朱运通没有被吓到,一笑点了点头,还带了点期待。
......
两天后,日出东方,潜洲岛。
王怀一袭黄金罩甲,身跨飞虹马,状若天神,出现在训练场。
左右是朱允炆和朱允熥,各骑一匹骏马。
段仁骑着王怀新赏赐的橙龙马,踌躇满志,傲立在两千八壮士,和五百铁骑的军阵前。
“大哥,东风营和大明龙骑集结完毕,请指示!”
段仁策马到了王怀前面,行了个大明军礼。
王怀点点头,双目神光扫过军阵,一双眼神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双眼神射出了光芒,目不转睛盯着飞虹马。
正是马夫张成。
王怀余光瞥了一眼朱允炆,盯得后者打了个激灵。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王怀忍不住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朱允炆心中开始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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