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杀人机器二十六
跟踪，对于路明来说，是十分拿手的。做为曾经当过特种兵的他，秘密跟踪，超强的记忆，缜密的分析和判断，灵机应变，敏捷的反应，是必修的课程，也是需要在实践中不停地锻炼和提高的。西装人一路不停，却在几次不经意的加油，超市补充食品和饮料的过程中，不断变换服饰和打扮，显得极其的谨慎和老练。不过，遇到路明，他的所有伎俩都失去了作用，轻易地被识破。
进入闽南的时候，西装人甚至利用同伙的帮助，在一处加油站调换了车辆，让同伙穿着他的全套行头，开着米色轿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去。假如不是路明从他走路时，右肩喜欢略略倾斜的微小动作中发现端倪，恐怕就要被瞒哄过去。因为那个假扮他的人，和他实在是太像了，就连叼烟的架势都一模一样。路明差点以为两人是孪生兄弟，也差点上当，好在及时识破了他的掉包计。由此可以看出，对方有着极其丰富的反跟踪经验，做事细致周到，十分的谨慎。从这点可以推断出，对方此次的行动事关重大，不能有半点的错失。
到了漳州市，路明没有继续跟踪，因为当地的民调局同事接替了他的工作，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漳州市公安局的积极配合下，武警，刑警都派出了精干人员，加上刚刚赶到的，由卫戍部队派出的精英，组成了几个行动组，并按照预先商量好的计划和分工，分批开始行动。路明则带领几个行动组的成员，驾驶着一辆当地的，挂着民用牌照的切诺基，继续跟踪西装人。
离开漳州市，西装人的米色轿车，已经换成了挂当地牌照的黑色丰田轿车，车上也多了一名司机。轿车沿着沈海高速公路，一路向南驶去。
两个多小时后，丰田轿车进入东山县，径自来到东环路，在一家名叫“归来客”的饭馆门前停下。西装人下车进入店内，司机开着丰田轿车离去。路明没有下车，他们将车停在不远处的一家洗车房前，边洗车，边观察。
不到半小时时间，西装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和两个年轻人一起，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奥迪，向着东南方向驶去。路明他们等奥迪驶远后，悄悄尾随而去。
一路跟随，奥迪驶进了铜陵镇，在一家位于十字路口北边的茶楼后院停下。路明和同车的几人没有进去，除留下一人进茶楼监控外，其他的人随车来到茶楼斜对面的快餐店，抓紧时间吃饭。此时，已经是饭店即将打烊的时候了，也是司徒睿在派出所被不断纠缠，无法脱身的时候。当然，这些路明并不知晓，他还没有意识到司徒睿会牵扯在内。
陆续来到的几路人马，在一个街角的阴影处和路明等人汇合后，暗自做了分工，就分头离去。路明和两个武警，两个民调局的同事一组，四个部队的精英战士和漳州市局的两个干警，则在离茶楼约一里远的服装城的侧面监视。
西装人是在两个多小时后从茶楼出来的，被监视的一组跟踪离开。路明继续等待，因为他得到内线报告，可能目标会出现。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查清那些怪物的落脚地，以及操纵者，也就是那个西装人的藏身之地，和他们的同伙。
没想到，竟然发现西装人一身夜行人打扮，扛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悄悄来到离他们不远的一家小旅馆里，和一个驼背男人轻声交谈几句，关上门后，就不再有动静。不仅如此，司徒睿不久也来到小旅馆，结果就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听了路明的叙述，司徒睿的心里十分难受，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耿直是对方的同伙，是个阴险的小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能感受到耿直对自己的那份体贴和关心，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一个人再会伪装，那些不经意的表现，还有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感情，是不可能完全假装得来的，也不会做到如此的滴水不漏，毫无踪迹可寻的。可是这么多的蹊跷和巧合又该如何解释呢？莫非耿直是后来变的？或者他是被控制了，才违心做出这些伤害朋友，违背自己做人准则的事情？假如因为自己不经过考察就下断言，而伤害一个对自己，对大家都问心无愧的好朋友，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是永远都无法原谅的过失！按说，耿直应该在自己走后，第二天就前往巴山的，他又为何逗留在z城市，为何要和那个西装人前后脚地走进同一个地方呢？
路明知道司徒睿在想什么，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也不愿意相信耿直会做出对大家不利的事情，更别说会是对方的卧底了。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难道是耿直发现了什么，便放弃了行程，转而跟踪西装人，并不是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是去和他接头？其实这样解释也说得通，和那时的情景也是相符的。看来对耿直的判断，自己是过于急躁，过于武断了。
“司徒，我想到一种可能，耿直可能是为了……”
“跟踪西装人！”路明的话没有说完，司徒睿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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