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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文学 >> 杀人坡 >> 第八章诡杀 三十六

第八章诡杀 三十六 2/2

窗户?!怎么这个词那么熟悉,又那么吓人?难道窗户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吗?是不是自己的记忆缺失就和窗户有关?窗户,窗户,窗户,顾怜影在心中不停地念叨着这个敏感的词,一些记忆的残片开始出现。眼前不再是明亮的走廊,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像片段,开始在面前飞舞:长发披面,吊在桂花树上的母亲;哥哥恐惧的面容;护士微笑着,说着无声的话语;闵老侃侃而谈,嘴角露出的血迹;一辆飞速行驶的黑色轿车;大学寝室里的烛光;宋姨担心的目光,疼惜的表情;硕士生残忍的笑容……

那些片段如同飞舞的花絮,在半空中飘荡,突然又汇集到一起,旋转着,旋转着,凝聚成一个硕大的光团,向着她的额头飞来,强行进入大脑,在头颅内搅动。一阵剧痛传来,已经陷入意识混乱状态的顾怜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无意识第看了一眼身旁的女护士。就是这匆忙的一瞥,她竟然发现自己看到了她嘴角的一丝冷笑,一丝残忍,还有一丝报复过后的快感!顾怜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心底了却升起了一丝疑云。一向乐观开朗的她,经历过这次沉重的打击,已经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感情,学会了忍耐。

顾怜影对已经恢复常态的护士笑了笑,轻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不舒服。咱们回病房吧?”

护士凝目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理解的微笑,点点头也不说话,体贴地扶着她回到了病房。等顾怜影躺好,护士又为她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休息,一旦闵老来医院,她会立刻请他来病房。说完这些,护士转身走出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着护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顾怜影能确定,她一会还会过来观察,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悄悄走到门外在窥探。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脑海里始终无法挥去这个场面,就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睡觉当然是不可能的,那种急于离去的感觉,此刻越来越强烈,简直到了无法按捺的地步。顾怜影勉强自己闭上眼睛,把思绪回复到刚才的情境中,努力捕捉那一闪即逝的灵光。就在刚才,自己是想到了什么才导致一时迷失的呢?对,就是“窗户”这个词。那么,窗户有什么?窗扇,窗框,玻璃,只有这三样。窗扇,毫无意义,窗框,同样说明不了什么,那就只剩下窗户上的玻璃了。玻璃能透视,能反光。等等,“反光”?对,就是它!

也就是说,自己是因为看到了反光的影像,才昏迷倒地的,也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问题是,是什么样的影像才能令自己过于激动,无法控制自己呢?一定是对自己触动最大,感受最深,关系最密切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只有家庭的变故是自己的痛,只有父母亲的惨死是自己最难以接受,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了。母亲吊在桂花树上的那个场景,尤其让自己最受不了!那披散的头发,黑色的裙装,孤零零的身影,凄凉的气氛,是那样的让自己难忘!每当自己回忆起来,都会痛不欲生,几乎要昏厥过去。对呀,就是这个场景,才能让自己濒于奔溃!

想到这里,顾怜影的脑海里开始有了朦胧的印象,那个在玻璃影像中的女子,开始越来越清晰。悬在空中的身体,披散的头发,黑色的裙装,孤单的庭院,一切都符合当时的情景。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那个身影胸口位置的鲜血。

顾怜影不愿意再回忆下去,她的心太痛,太难以忍受。可是,要弄清自己昏迷的原因,找到其中的破绽,她又必须坚持下去。咬咬牙,她继续往下思考。当时自己是望着窗外在沉思,根本没有注意映在玻璃上的人影,直到眼睛被一抹红色吸引,才开始观察。这么说,那个影像中应该刚开始也没有血迹,只是由于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这才用最容易被人发现的红色来吸引自己,好让自己看到那副情景,受到最大的刺激,以达到他们的目的。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占有自己?别说没有实现,就算真的做到了,有必要这样煞费苦心吗?假如闵老真的挟恩求报,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样做就是多此一举。难道是他们想在自己的身上做什么手脚吗?很有可能,而且他们已经做到了。毕竟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动过,这绝不是没有原因的。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他们能让自己做什么?又能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顾怜影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剔然而惊,实在无法再躺下去。她要去找闵老,要他说明原因,至少也要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绝不能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与其疑神疑鬼,每天被恐惧和猜疑困扰,不如弄清一切,大不了一死了之。再一个,就是恳求他们放过哥哥,就让他那样无忧无虑地过此一生,也好过自己这样的生不如死!

打定主意的顾怜影,也不再耽误,穿好鞋急步向门外走去。

走廊里依旧安静无比,不见一个人影,就好像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一般,让本来就心生恐慌的她,越发觉得不同寻常。刚来时的那种明亮宽敞,安静舒适的好感,一下就无影无踪。她相信,别看表面上自己可以随意走动,其实暗中一定有人在监视自己,说不定房间和走廊里就安装有监控探头,只是太过隐秘,没有被自己发现而已。一路急行,这次倒是真的没有人阻拦自己,很顺利地来到一楼。

顾怜影并不知道闵老在何处办公,但想来不会在三楼和二楼。因为他是特邀专家,身份特殊,没必要将他的办公室安置在楼上,那样岂不是每天要爬上爬下,对于一位花甲老人来说,是不愿意的。

顾怜影来到一楼大厅,向着左侧走去,开始挨个寻找。因为在昨天刚来这里的时候,她曾听闵老介绍过,医生办公室都在一楼,是为了方便病人在来此就诊时,能及时找到医生,减少中间不必要的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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