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眼下，卷耳默默地关上了灯，然后……偷偷摸摸地钻到被子里开始玩手机。
“……”
伶幼一脸鄙视，“看你怂的。”
卷耳幽幽地叹了口气，“等他过会儿来让你背单词，先背一百个英语单词开胃，再背一百个法语单词，最后还要抽背默写……你就会和我一模一样了。”
伶幼：“……”
卷耳默默地刷了会儿手机，项帅已经睡了，微信群里也没什么消息，他摸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无聊，只好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
“伶幼，我问你个问题啊。”
卷耳这会儿特别想找个人说话，他看伶幼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有点犯困，赶紧喊住他，“你先别睡。”
伶幼擦了擦口水，嘟囔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啥？问吧。”
“那我问啦。”
卷耳默默地平躺，两只手叠在胸口，眼睛望着天花板，“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一般大家说我有一个朋友，”
伶幼打断道，“就是再说自己。”
“……”
卷耳耳朵微微一僵，赶紧摆手，“不是不是！真的是我朋友！”
伶幼也不知道信没信，“好吧，你说。”
卷耳咽了咽口水，重新描述道，“他有一个好朋友，两个人一开始关系不太好，但是后来就很融洽了。结果有一天，他的好朋友突然亲了他一下，你觉得这个……是为什么啊？”
“亲哪儿了？”
黑夜中，伶幼的眼睛忽然黑得发亮，“哪儿了哪儿了？”
“唔，就是额头而已。”
卷耳别别扭扭老半天，终于在伶幼审视的目光中低了头，“嗯……还有嘴。”
哇，姜云这么直接的吗？
伶幼一拍袜子，激动地沉甸甸的袜子都抖了两下，“那他肯定喜欢你啊！”
卷耳：“？？？”
伶幼默默地改了口，“我是说，喜欢你的朋友。”
“不可能吧？”
没想到卷耳的反应却很激烈，甚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是我理解错了，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姜云喜欢他？
天呐，这比一夜暴富还迷幻吧？
“就是他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睡一张床的意思咯。”
伶幼抠抠鼻子，“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
卷耳犟着脖子道，“谁说和我没有关系？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他不喜欢那个，那个朋友。”
他默默地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嘴里念念叨叨的，“不行……我要跟他说清楚。”
说着，他一掀被子就要下地。
没想到伶幼在他身后道，“我建议你不要直接拒绝他。”
“为什么？”
卷耳一个着急，直接把‘一个好朋友’的设定给弄忘了，“这样吊着人家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伶幼只要一想到姜云要吃瘪，心里就那个爽啊。
他咳了咳，有模有样的道，“你想啊，姜——就是喜欢你朋友的那个人，他自尊心是不是很高？他喜欢你，但是是不是一句喜欢也没有直接说？是不是磨磨蹭蹭地还要你来猜？”
卷耳被他一通‘是不是’给搞得脑袋都有点晕，不过他仔细一想，好像又是这样。
他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就是嘛，他自尊心太高了。”
伶幼忍不住咂舌道，“你想想，他都没有告白，你就直接把他拒绝了，他多丢脸，他心里多挫败啊？你不知道吧，咱们z国因为失恋而自杀的例子可不少，隔三差五的就有小姑娘从景峰大厦跳下去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每年自杀人数里失恋的人占比多少，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吓唬吓唬卷耳，“当然姜云是貔貅，没那么容易挂啊。”
“……”
卷耳忍不住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而且主要是姜云还没正面跟他摊牌，要是他自己会错了意，那不是太尴尬了？
“那你觉得，”他虚心地问道，“我该怎么拒绝他呢？”
伶幼眼睛咕噜一转，“你慢慢地疏离他嘛，高冷一点，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表现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也不要表现得太外露，不然会很尴尬的。总之，这样多来几次，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该知道你的意思了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卷耳一拳头轻轻地砸在自己的掌心，“以后我微信尽量少回复他，明天也尽量不和他说话了。就这么冷处理……完美！”
说完，他啪叽一声倒回了床上，打了个滚，用薄薄的空调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了好了，该睡了，好困……晚安。”
“晚安。”
黑暗之中，被盛在圣诞袜里的伶幼轻轻地翘起了嘴角。
姜处长那么闷骚的人，几万年来好不容易动了一次春心，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
哈哈哈！
不行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哼，让你们把我装在袜子里，让你们不给我饭吃，让你们揪我肚子上的毛毛……
此仇不报非小人，他伶幼今天就要客串一次王母娘娘了！
·
卷耳这边纠结了大半天才睡着，姜云那边则是一晚上都没睡。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觉，就把手机拿了起来，打算翻一翻微博，没想到一开手机，浏览器就自动跳出来了各种推送，其中有一条推送令他印象深刻：首富和小主播不得不说的美妙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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