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卷耳捂着耳朵, 已经快要把脸埋到膝盖下了。
“声音太小了, 听不见。”
姜云摸出手机点出了录音键，恨不得每天晚上睡前都循环两遍, “来吧，我准备好了。”
“……”
卷耳面无表情地夹下一个小汤包，塞进嘴里, “这么勉强的话, 那就算了。”
说罢转身就走。
“哎等等！”
姜云嘴角的笑容顿时僵硬，吓得他直接站了起来，差点把椅子都给带翻了。
他从背后单手搂住卷耳, 轻柔地把他给拽了回来, 好声好气地态度简直比售楼小姐还到位, “怎么话说得好好的，就突然跑掉了？真是小孩子脾气……”
“小孩子？”
卷耳眼皮一掀,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是在说赌气的话，但是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小孩子的话是不能当真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
姜云俨然混成了当代昏君，满口都是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你别和我计较，先坐下来好好吃饭，今天穷奇要过来, 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午饭呢。你先多吃一点垫垫肚子。”
卷耳一听, 果然乖乖地被他拉着坐到位子上去了, “穷奇什么时候过来啊？”
“九点左右吧。他们要避开景连欢的眼线，听说景连欢今天上午要出去一趟，”
姜云拿了一个小碗给他，开始疯狂地给他夹菜，一句话还没说完，碗倒是先冒出了一个小尖尖。
卷耳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只顾着自己碗里的早点了，“好了好了，先别夹了，我吃不下。”
他左看右看，把快要掉出去的蒸饺和烧麦夹到姜云的碗里去了，“你吃吧。”
姜云自动地给他套上滤镜，当作是卷耳亲手给他夹的早点，顿时感动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拿筷子戳饺子皮，不知道从哪里下嘴才能咬出一个心形。
卷耳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我又做梦了，不过好奇怪，早上一起来就全都忘记了，就跟天山上的那次一样。”
天山上做的那个梦，他上次跟姜云讲过了。
结合这几次的梦境，他们俩都认为这可能是白钰给卷耳的提示，电话打不通可能是无法说清、又或者是被人监视，所以才选择托梦的方式。
“忘记了？”
姜云想了想，安慰他，“没事，既然是这么容易就忘记的梦，那就说明不重要。”
“不对，我觉得还挺重要的。”
明明昨天梦到的时候，画面格外地清晰，但是卷耳现在仔细想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挠挠头发，嘟囔道，“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姜云道，“我活到这么大，做过的梦数不胜数，要是每个都要记住，那岂不是要累死我了？对了，你要是还做梦，记得问问白钰，他到底死哪儿去了，还回不回来？他自个儿出去玩得开心，怎么不想想这家里又有老又有小的？”
“……”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后，卷耳就对年龄非常敏感，他半边眉毛一挑，看起来还有些小冷冽，“谁是老谁是小？”
姜云连做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屈服了，“我，我比较老。”
说完还非常不要脸地加上一句，“这叫老夫少妻。”
卷耳：“……”
“你说，既然我们是男男朋友的关系，是不是该有什么互动？”
姜云委婉地提示，“比如每天出门之前那个啥一下，然后每天晚上睡觉前也那个啥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脑补，抱抱肯定不能少，亲亲那是锦上添花，有就是他走大运，没有就算了，毕竟卷耳脸皮那么薄的人，男朋友都不肯说多一遍，真把这小猫惹恼了，他上哪儿哭去？
“……”
卷耳手拿的筷子不小心在饺子皮上戳了一个洞，他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啊？发微博？可以啊，你发吧，我可以回你或者是转发笔芯。”
“？？？”
姜云略有些失望，不过他转念一想，发微博也不错啊，正好给cp粉们发一波糖，如果能甜到大手们，每天有大量的同人产出就更好了。
要知道他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啊，正主脸皮薄那能怎么办呢？只能靠视频和同人图来拯救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了。
不止如此，姜云最近还迷上了逛b站，因为b站有一个‘卷卷耳朵’的录播合集，他们俩同框的次数不少，画质还很清楚，所以经常有剪刀手剪个小甜饼以供娱乐。
姜云暗搓搓地把每个cut都缓存了下来，每天晚上循环入睡，甚至他还会把同人视频里的bgm给收藏起来，每次一听到就瞬间找回了恋爱的感觉。
卷耳正埋着头吃饭，吃得非常香，完全不会注意到他的动作。
姜云默默地拍了一张卷耳头顶的两个小螺旋，然后传到了微博上，配字：“头发的小螺旋都是爱你的形状。[爱你]”
然后他开始默默地刷微博了。
一分钟过去了，评论区毫无动静。
姜云：“……”
由于他的微博平时都很官方，和卷耳的互动很少，还老是喜欢转什么东方会议、经济发展趋势、内陆政策分析这种一听就很枯燥的东西，所以他一发微博，最先赶到的都不是cp粉，而是经济粉和政治粉。
过了两分钟后，评论区终于有内容了，但是全都是清一色的‘？？？’，还有一个他很眼熟的、平时很喜欢在评论区讨论国家大事的id，发了一条这样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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