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坚实。”
“很多都是蓝玉说过的话,这些只能证明蓝玉有谋逆之心,锦衣卫酷刑之下,不排除这些证词有屈打成招之嫌。”
陈集从锦衣卫拿出这些卷宗的时候,便已经把上面大致的内容了解了一些。
“事不宜迟,先把卷宗招供这些人过一遍再说吧。”
朱允熥合上卷宗,手撑着桌子站起。
陈集当即上前,扶起了朱允熥。
“叫詹徽一同过去听审。”
老朱即是让他来充当见证人,这么关键的流程肯定不能不让他参加。
在两军卒搀扶下,到达牢房。
“府军前卫官步兵百户李成是第一个招供的,先把他提过来吧。”
没用多久,一身高体大,壮硕挺拔之人被虎威营军卒带了上来。
李成是第一个招供的,招了之后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刑讯了。
近一个月时间,身上的伤早养好了。
一路走来,和正常人无异。
“见过殿下。”
近前之后,李成伏倒在地见了礼。
“还记得你在供状招了啥吗?”
李成趴在地上,简单思考后,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那说吧。”
朱允熥澹澹的,李成这次很快说话。
“小人说,指挥使和小人曾在一次私下醉酒时,发泄过对陛下的不满,那时靖宁侯刚被处决。
指挥使说,靖宁侯做到侯的位置上位都把他给废了,前些时候说好让我做太师,却又给被人做了,以我的功绩当不得个太师吗?
上位这是容不得我们这些战场上为他打下天下的老将了,狡兔死走狗烹,李善长被他比之以萧何,不是也杀了吗?”
这些话表面看是几句牢骚,可若往深了追究,确实挺犯忌讳的。
尤其是在个节骨眼,那可是能直接被充作谋逆的原因的。
“李成,在锦衣卫你受了酷刑说啥都可算是你为自保所致。
到了孤这里,孤也不对你用刑,你要还有欺瞒,那就别怪孤不客气。”
“孤在问你一遍,你可否保证你供词的真实性?”
朱允熥沉声再次问了一遍,李成埋头沉思了片刻。
这才,抬头回道:“小人能保证,当时小人胃不舒服没咋喝,指挥使喝的有些高,拉着小人说了这些,小人记得特别清楚。”
朱允熥抓住问题的重点,又道:“你是说当时蓝玉喝了酒,而且喝的有些多。”
把这点坐实,只能说蓝玉酒后口不择言,顶多就是挨顿板子,绝对不会因此掉了脑袋的。
“是,当时指挥使喝了很多酒,一人干掉了好几坛。”
这次,李成回的很快。
“那蓝玉可说过,要行谋逆之事?”
朱允熥紧随其后,又问了新问题。
不把这个问题落实到供状,很容易让人借着模棱两可的可能搞风搞雨。
“别着急,慢慢想。”
“你可以不说,但说了必须负责。”
李成迟迟不说,朱允熥也不催促。
片刻后,李成道:“没有。”
“确定没有?”
为了巩固,朱允熥又问了遍。
“确实没有。”
李成摇摇头,坚定否认了。
“可否和别人说过?”
朱允熥最后,又问了句,
“指挥使确没和小人说过,至于有没有和别人说过,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成抬头,认真回了句。
“府军前卫中有谁和蓝玉走的近,给孤列个名单出来。”
朱允熥抬手招呼,让人把笔墨送去。
有了这名单,也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有人再找出新的证人,来作证蓝玉的谋逆事实。
记下名单后,朱允熥道:“先到此为止,想起了啥随时再告诉孤。”
带走李成后,朱允熥捋了卷宗,又报出另外一人。
“带兴武卫指挥佥事董翰。”
没有多久,一魁梧男子进门。
脚步不如李成利索,但却也还能独自走路。
见到董翰进来,朱允熥又翻了下从锦衣卫接出桉犯后,医学院开出的诊断书。
凡招供了这些人,受刑倒是也都受了,但无论是从受刑程度,还是身体状况来看,都要比其他那些没招供的好很多。
屋子中央摆着的那把供桉犯坐的椅子,迟迟都没能派上用场。
不管是李成,亦或者董翰,就他们的身体状况,又哪用得着坐椅子。
“兴武卫指挥佥事董翰?”
在董翰行礼的时候,朱允熥便率先问了一句。
“是,罪臣董翰。”
朱允熥把卷宗摊到面前,捋着上面的供词。
不疾不徐地,问道:“你说蓝玉曾和你说过,叶升南征北战拼得一死熬得了公侯却家破人亡,上位已经疑我,与其这样,不如下手大干一场。”
话才刚说完,董翰便把脑袋咣咣咣砸到了地上。
“殿下明鉴,这都是罪臣受不了锦衣卫的胡编乱造的啊。”
这一桉被抓进锦衣卫何其多,受刑比他严重的人又何其多,
同样都是人,别人能咬紧牙关不松口,他咋就不行了。
他一个胡编乱造,得害死多少人。
“董翰!”
朱允熥一把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你以为孤好欺负不成,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在纸上的,是能随便推翻的吗,你以为孤就不会动刑吗?”
酷刑之下都能胡编乱造,不给点威慑还不知道会说出些啥来呢。
“殿下,罪臣真是受不了酷刑屈打成招的啊。”
“凉国公确实和臣说过靖宁侯战功显赫却没能逃脱一死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必然下场,但至于后半句要大干一场,罪臣并没听凉国公说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大明:家祖朱重八请大家收藏:(www.wenxue28.com)大明:家祖朱重八二八文学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