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还是没说话,嘴角一分分地往上翘,“那把木剑,你用了,对吧?”
我胸中一团火烧着,全身发烫,手已经打得无力,直接用额头一撞,老马撞到地上,又弹了起来,他却不觉得痛,还是用那双混浊的死鱼眼盯着我。
“告诉你,你就不做了呦?”
我愣住了,缓缓松开老马,任他倒在地上,确实,就算知道老爸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会放进去试一下,就像当初王荣那样。
我靠着棺材坐下,双眼发直,过了很久,才干着嗓子问:“她要多久?”
“不知道,不过快了,死得越短,效果越好。”
我恍恍惚惚中起了身,回到家里,干坐着,外面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
我数着地上防盗窗的格子,从左往右是十七根半,从右往左,是十六根,一根半在我数的时候移了地方,没入窗帘的影子里。
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我没回头,还机械地数着:13、14、15……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回来了。”我没有回头。
……
一个月后,我坐在厕所里的抽水马桶上,我一定要把抽水马桶这个东西单独拎出来讲,因为我换房子了。
大房子,一百二十平,三室一厅,对于一个单身汉,晚上睡觉都觉得空得慌,恨不得买几个人形抱枕,填补一下寂寞空虚冷。
我刚跟小白通过电话,下一期的节目嘉宾,不能请那个大学教授了,见人就咬,还满嘴的科学道理,他一说话,收视率就往下掉,这个月平均只有10,怎么冲15?
小白答应下来,我又接了老妈的电话。
老妈问我今年春节回不回去,我说再说再说。语气有些不耐烦。
老妈说:“你爸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你能回来还是回来吧。”
正要回嘴,想到老爸的事,心中一软,说有空就回去。
门突然开了,李小岸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我吓了一跳。
她说:“结婚!我们结婚吧!”
我提着裤子,又夹着手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小岸那声不小,老妈也听到了,问:“谁结婚?小宽,是你女朋友吗?这样正好,春节带回来给我看看……”
我挂了电话。“结什么婚?”
李小岸说:“小圆跟我说的啊,我们俩都住到一起了,为什么不结婚?”
我目瞪口呆,先哄着李小岸出去,收拾了一下,才出来。
李小岸还缠着我,最后我妥协了,说直接结婚怎么行,先让我求婚。
李小岸这才放过我,拖着拖鞋,啪达达地捧本书,跑到窗台那边去晒太阳了。
我坐在沙发上,回响起这一个月的事,还觉得不可思议。
李小岸是回来了,刚开始,和老爸一样有些木讷,老九跟我说了要积累阴功,才能让她慢慢恢复正常,而积累阴功最快的办法就是做灵异节目。
他说通过灵异节目,会将观众体内的惊惧转成阴气聚到一起,这样积少成多,最后累积起来的阴功数量就不少。
我照着做了,结果还真是这样,只是李小岸越来越活泼,性子却和以前的李小岸大不一样。换了个人似的。软软糯糯的,爱撒娇,耍小性子,一点也没有当初李大胆的样子,每天都要和我粘到一起,寸步不离。
有时外面一点小动静都会吓得她躲到厕所里。简直就是换了另一个人。不过这可比老爸之前杀人要来得好。
照老九的说法,老爸那种状况,死得太久,已经没得救了。
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通过周礼,拿了一份假的医院病危通知书,骗老妈说老爸在丰城发病,治不了,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下了葬,带她去坟头祭拜了一下,老妈呆了几天就走了。
也许是早就有预料,老妈没有想象的中的悲痛,不过我还是请了假,陪了她好几天直到她回家。
王荣死后,老板格外器重我,将节目组的事情都交到我手上,连大成的财权都分了一部份给我。我换了大号的出租房,和李小岸住在一起,李小岸也在摄影棚里工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几乎想要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有大房子,虽然是租的,有个粘人漂亮的女朋友,虽然是——
还在古灵传媒当上了二把手,正式掌控整个节目组,这种事搁在半年前,我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却成了现实。
只是我的心中始终有根刺,每到夜里,总会让我痛得浑身发冷,睡不着觉。这回不再是因为那个女鬼李秀。
自从上次自来水厂的车祸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她,一次都没有。
我也去过楼下那家餐馆,甚至刻意呆在厕所里,也借着拍摄的机会,去自来水厂里逛过几圈,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开了门,经过李小岸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一眼,李小岸躺在床边,抱着一个大熊抱枕熟睡着。
我放心地出去。到了老马家。
老马没有睡,正在刨木头,他已经把一根木头刨得像纸一样细。
“你来了呦——想好了没?”老马直起腰。
我盯着这个枯瘦的男人,丰城里我最想杀的就是他了,每天都想,可是我最不想杀的也是他。因为我还需要他。
和老九不一样,老马不会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他总是吐一半说一半,掰成好几份,等着我去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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