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观众不熟悉地形，只是下意识地顺着灯光走。
灯光绕了一个圈，渐渐的观众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圆圈。
哪里有什么紧急出口，这个摄影棚就前后两个出口，观众跑向的都是后门，那人打开手机灯光，用紧急出口骗大家跟着他走，人群聚在一起容易情绪化，可是这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冷静下来后，大家发现没有什么事，安静下来，也没想着出去。
很快，灯光亮起，除了推倒了一地的设备、椅子，还有一架摄象机外，没有人受伤。
不过这样子是没法录节目了，工作人员引导观众们逐个排队出去，然后大家开始收拾现场。
好几个工作人员经过我时，都冲我竖个大拇指，满是感激。
黄石也凑过来说：“好样的，你怎么想到的，骗大家有紧急出口？”
我没说话，呆呆坐在主持台前。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刚才那个不是我，是假陈宽！
他居然敢在大家面前出现！不过当时全场黑暗，他在外面，我在里面，根本不会有人同时看到我俩！
这个混蛋！他居然放肆到这种地步！
设备损坏，虽然只是些线路断掉，但是收拾现场就要花上半天的时间，下半场的节目只好等到明天再录。
不过大成、老板都很满意这次催眠灵异节目的效果，黄石也连连点头，从头到尾都没说到灵异的事，只是从一个前世的概念出发，就有这么好的节目效果，很符合他科普的价值观，让大众对各种古怪现象感兴趣，然后深入探究，而不是停留在人吓人的肤浅阶段。
我呆在办公室里，在想一个问题，咪咪和小白的事怎么办？他们一定是被青青和真珠两个恶鬼上身了，虽然现在看起来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鬼抓交替的事我不太懂，也许这样缓慢地上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要不要叫杰克和黄石过来商量一下。
我否决了这个想法，我不是人格分裂症，那个我真实存在，杰克和黄石那种科学调查法对我没用，看来只能找老九、老马了。
昨天晚上在电影院那里见到他们，不知道半夜去干什么，那把木剑还放在办公室里。我打了电话，老九没接。
过了一会儿，发了个短信过来：“在开会，等一会儿。”
开会？老九开什么会？和老马不同，老九是个十足的无业游民，偶尔接些看风水的小单子，照他的说法，是以前红火的时候，一天赚的钱就够现在一年花的，他早就财务自由了，不用为钱奔波，不过我很怀疑，不管是住的房子还是穿得衣服，都显出一股暴发户破落后的景象，说他不缺钱，我是真不信。
他去开会？开什么会？难不成还是什么风水大师见面联谊会？
过了一会儿，老九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什么事？
我问他他在哪，他说他在电视台。我问他哪个电视台。
“还有哪个，丰城不就一家电视台吗？”老九说，我都能听到他剔牙的声音。
“你在几楼？”
“20层。”
“我在19层，你等着，我来找你。”我挂了电话，就往20层去。
20层是陈蕾夜半鬼话的节目组，只占了一个房间，剩下的都是空的，难道老九又被陈蕾邀请去做嘉宾，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夜半鬼话不都是午夜12点开始的吗？
我看到老九，蹲在过道里，吹着过堂风，地下放着个饭盒，吃得只剩几粒米，刮得干干净净，正捂着嘴剔牙，红光满面，穿着还是那身傻到爆的西装。
“你来这干什么？”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饭盒，其实还想再问一个问题，他这饭盒哪里买的？电视台附近就没好吃的外卖，吃来吃去都是西红柿炒鸡蛋，我都快反胃了，而且我有没有看错，饭盒里还有几粒爆米花？什么饭盒里会放爆米花？当这里是电影院吗？
“来工作啊。”老九剔好牙，把牙签在饭盒上擦了擦，又揣进口袋里。
我看了一阵恶心，“工作？夜半鬼话？”
“不是，古道传媒。”
“古道？”
老九指指后面，走廊的尽头，夜半鬼话节目组的对面，挂起一个大招牌，古道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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