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拒绝。”她摆手：“我对破案推理还有当你忠诚的跟班一点兴趣都没有，亲爱的，你知道我更愿意在沙发上看网飞剧或者动画片，比如瑞克和莫蒂？”
夏洛克一脸嫌弃。
说着说着她走回去开电视：“噢，三体马上开始，我去弄点吃的。”
“一杯咖啡——”“两颗糖，不加奶，知道。”
听着回归日常的生活助理走下楼的声音，夏洛克对着一墙线索，难得走神：凯罗尔说得确实没错，现在似乎是他更需要约翰。
见鬼，难道他必须道歉？
叫一个福尔摩斯道歉？那可比杀了他还难。
不可能的。
卷毛长脸怪在脑袋里道歉的选项上画个大叉，否决选项，并暗自决定要是华生不回来，自己就启动备选应急方案，方案1用理亏要挟凯罗尔陪他破案，方案2找茉莉琥珀当临时助手，方案3随时呼叫苏格兰场愚蠢警长.....
反正他有的是备选，哼。
表情傲娇，夏洛克将目光移回线索墙。
楼下门铃声响，间隔时间一致、响声时长一致，强迫症般的动静令大侦探迅速推断出来者身份，厌烦和不爽瞬间爬上他的脸。
“——下集预告：自然选择号成为主力舰队，章北海苏醒，并被选为该舰舰长，选拔背后又有哪些阴谋——”
电视剧传来叽里呱啦的声音。
夏洛克眉头紧锁，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过去拿遥控器关电视。
“...走吧，乔伊娜？”
台词叭叭地放着。
“学长？”
屏幕上英俊高大的亚裔军官停下，脸部特写放大他惊讶的表情：
“凯罗尔？”
举起的遥控器停在空中，夏洛克·福尔摩斯盯着屏幕中随后出现的、同名女角色熟悉的面孔陷入沉思。
“凯罗尔，午安。”
拄着黑伞，身着Paul Smith的浅灰色格子三件套的英伦绅士站在门口，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问候道。
愣了一下，凯罗尔条件反射回复：
“呃，午安？”
凯罗尔：这还没到下午啊？？？
腹诽英国人奇怪的时间观念，她边礼貌地把情报头子迎进来。
一楼阴暗，楼梯间不常有光线。大门关上后，便仅靠头顶晕黄的老式电灯看清彼此。麦考夫·福尔摩斯不着痕迹、从头到脚地，仔细描摹和观察那许久未见，也未曾联系的姑娘；
她气色很不错，麦考夫想。
不过，
“你看起来似乎瘦了不少，凯罗尔。”
声音都优雅如圆舞曲的男人调侃：“美国的饮食果然可怕。”
凯罗尔：？？？
开场白非常不麦考夫·福尔摩斯。
这令凯罗尔不由得审视对方，因此发现他愈发后退、岌岌可危的发际线，还有即便努力用裁剪遮挡，也难掩圆润的小肚子。
她嘴角一抽：“大概吧。不过英国伙食显然不错。”
麦考夫一噎。
“夏洛克在客厅，我不打扰你们，”知道对方来是找夏洛克谈要紧事，而不是在门廊浪费时间，凯罗尔示意自己去厨房泡咖啡，没再和位高权重的前雇主搭话。
凝视她消失的身影，麦考夫在台阶上站了几秒，才抬起尊贵的鞋底走向楼上去。
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兄长推开客厅门的一瞬间关掉电视。
“Interesting，夏洛克，”
麦考夫踱步进来：“失去华生医生竟会使你开始看美国对外输出愚蠢价值观的电视剧？”
“难以置信，麦克，”侦探唰地甩开浴衣下摆潇洒坐下，占据凯罗尔专属的黑色单人沙发椅：
“整个英国‘政府’都在为美国运转，与此同时你却因减肥失败烦心。”
大英政府眉毛上升0.6mm：
“只剩5磅，夏洛克，事实证明计划非常成功，无需你操心。”
“哦吼，5磅，所以你才没能穿上更喜欢的那件大衣，而选择这一套，想掩盖大衣不再修身的事实？”
卷毛很多·年轻英俊·身材有料的福尔摩斯嘲笑长兄。
嘴角一阵抽搐，麦考夫开门见山：“别贫嘴，我是来了解你的进展的，夏洛克。”
“亲爱的，我看着烤炉，一会儿司康烤好，我来端，”哈德森太太笑眯眯地撵凯罗尔上楼：“你把茶和咖啡端上楼就好。”
“我真爱您，姨妈！”
亲亲漂亮老太太画着全妆的脸，凯罗尔端起托盘先行上楼。
凯罗尔：姨妈在家涂CPB粉底，这爱美程度她自愧不如
越往上走，客厅里大小福尔摩斯的拌嘴声越清晰。
“...我们以前都以为你是白痴，夏洛克。”
“那你可真是错得离谱。”
“是啊，直到遇见其他小孩。”
麦考夫意味深长，补充：“才知道你不是白痴。”
“喔喔，其他小孩，”夏洛克向后躺，嚣张地翘起二郎腿：
“你也想过交朋友吧，麦克。”
“Oh,朋友，”麦考夫假笑：
“对，你现在才开始交朋友，夏利宝宝。”
“说得好像你没有？从没？”
“你太愚钝，夏洛克，”骨节优美的双手交叉，麦考夫用八岁后就保持的教育弟弟的口吻发问：
“你敢想这俗世中的凡人何等模样？我早说过，我活在一个全是金鱼的世界。”
“或许还有猫？”
门被推开，凯罗尔端着饮品走来：“猫在鱼缸里游泳，另一只坐在鱼缸边上看它游，偶尔捞金鱼；底下蹲着忠诚的边牧，准备随时保卫它两的安全。你的咖啡，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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