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秒回三个大感叹号，又问：“谁？帅不帅？”
白方方：“你先回答问题。”
牛牛：“能有什么意思，想找你那个呗！”
白方方一看这话，立马从桌上拿起小镜子照了照，镜子的人粉脸、大眼、红唇，皮肤光洁无可挑剔，她挺满意又有点害羞地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嘴一乐。
白方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过去：“这也太直接了，”想了想再写，“但是后来他又把避孕套拿走了。”
牛牛：“那就是一见你就改主意了。”
白方方打了一串省略号。
牛牛问：“你当时在干嘛？洗澡没？化妆没？穿的什么衣服？什么发型？”
白方方回：“我在跑步……”
牛牛：“那不是一身臭汗吗？多倒胃口呀！还有你是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又张着嘴跑步了？”
白方方愣住，郁闷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倒回床上，表情痛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我让他倒胃口了。
她半天没回复，牛牛直接发来视频请求，白方方捂着脸接了。
牛牛在屏幕上咋咋呼呼：“手拿开，让我看看你什么状态！”
白方方犹豫地放开手。
牛牛对她左看右看，没有评价，却说：“还有一种可能性，他买东西的时候顺带给买了一盒避孕套给自己用，然后和其他东西一起扔进袋子里，忘了拿出来。”
白方方懵圈：“他自己用，怎么用？”
牛牛：“傻，难道是跟五姑娘用么？当然是和别的女人用！”
白方方惊得简直说不出话，她发现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也不知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沈烈太自信，又或者是对他们曾经遥远的轻率的匆匆一吻太自信，牛牛继续聒噪地说着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了，大热天的只觉得透心凉。
到底是她太天真，被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蒙蔽。他就该是这么一个人，从少年到成年再到老一直浪下去，一边撩妹，一边高喊“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女人都偏爱浪子，老实人给她们带来安稳却无聊的残缺感情，而浪子带来的确实对未知冒险的刺激和不时迸发的激情。
白方方曾经不屑于同性的无知和肤浅。
她无意识地关掉视频，那边牛牛还不依不饶地发来消息。
牛牛：“快告诉我是谁！”
白方方无力回了几个字：“你不认识。”
牛牛追问：“是贾严还是宜仕嘉？”
白方方：“都不是。”
牛牛说：“那就好，”她发来几张照片，问，“帅不帅？”
白方方敷衍地瞄了一眼，愣住，又仔细去看照片，确认照片里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的人正是贾严。
第一张照片，贾严神情投入地在给病患做手术；第二张照片，贾严做完手术摘掉口罩，脸上如释重负；第三张照片，贾严疲倦地坐在手术室的墙角休息……
这回轮到白方方秒回了：“你疯了，贾严你也看得上！？”
牛牛无所谓：“怎么了？你就没暗恋过他？”
白方方语塞，心想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事。
牛牛：“算你默认了。我以前觉得他轻浮，但是通过这次采访发现了他的另一面，这种反差萌简直迷死人。”
白方方想了想，问：“那我哥呢？”
牛牛：“你哥只可远观，贾严嘛还可以亵玩一下。”
白方方这回认同了，心说：这种小流氓确实应该远离。
道路空旷，沈烈把车开得飞快，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琢磨，有电话进来，他接通了问：“什么事？”
那边高勀结结巴巴地问：“头儿，你叫我买的土特产……你给人家了吗？”
沈烈：“给了。”
高勀急了：“你就没检查一下？”
沈烈：“没，你买东西我放心。”
高勀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头儿，我有样东西落袋子里了。”
沈烈：“什么东西？”
高勀：“就是……那什么……隐私，我自己的……需要的东西。”
沈烈神情自如地开着车：“几十个避孕套是吧？”
高勀不敢吭声。
沈烈：“我都送人了。”
高勀叫起来：“不会吧，送……男的女的？”
沈烈：“女的，”他憋不住火，气得冲电话里吼，“你没结婚没对象，你他妈买这么多避孕套，有病啊？”
高勀哼哼：“做活动，便宜，先攒着。”
沈烈越发来气：“傻缺，你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保质期？”
高勀继续哼哼：“保质期还有一年三个月，一年，不，想找的话三个月也够找对象了。”
沈烈：“少扯淡，说正事，姓董的马仔醒了，小林他们问了话，说有三个毒贩会从陆康县过境，你找两个辅警去那边设卡检查。”
“是，”高勀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末了他又问，“头儿你也去吗？”
沈烈：“怎么，怕了？”
高勀几乎摩拳擦掌：“不是，我是想问这回能带枪了吧？”
沈烈“嗯”一声，却道：“东西我没收了。”
高勀转不过弯：“什么东西？”
沈烈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白方方心情不好，专业书也不想看，拣了几件换洗衣物想去澡堂冲凉。白方方打开房门，宜仕嘉拿着手机在走廊上跟人视频，不多时视频断线，他嘴里嘟哝着“妈的信号太差了”。宜仕嘉一边抱怨一边忙不迭往后退着搜寻手机信号，一时没注意踩了白方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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