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内心有些波澜。
这只手真的可以随意的碰他。
他近距离看到了颜值的模样，睫毛很长，轻颤着，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样子。
手握上颜值的手腕说道：“不是我。”
肌肤的触碰让他掌心有些酥麻。
电梯门‘叮’的打开。
颜值皱着眉头看着杨瑞：“那你怎么回事，是家里人出事了吗？”
他突然想到了杨瑞的妈妈，上回好像听林洛说过杨瑞的妈妈生病了？
手正想挣脱开，不过被杨瑞抓得很紧。
嗯？
“我妈妈住院。”杨瑞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手往病房走去。
“是怎么了吗？”颜值关心的走在后头，说着的时候喉咙有些发痒低头咳了咳。
“感冒了？”杨瑞像是不经意问起，视线落在颜值手上的药袋。
颜值摆摆手：“空调吹太猛了，着凉，没事的两天就好了。言归正传你妈妈怎么了？”
杨瑞脚步停在病房前，没有打开在门口站了一会。
颜值疑惑的看着他。
“你要进去看看吗？”
颜值摸不着头脑：“不，不能进去看吗？”这个问得有点奇怪。
“我妈妈因为抑郁症在家里自杀，如果我打工晚一步回去，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
颜值怔住，视线缓缓落在杨瑞的侧脸上。
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像是习以为常，可是……
手在抖。
【多哥，你说杨瑞为什么要这么惨。】
【因为生活就是这么现实，他在现实中就算家财万贯，也过得很惨，因为精神世界是一片黑暗。这就是他内心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悲惨的人。】
颜值心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捏着。
他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这样的人，不让人靠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看着坚强得不行，实际上却是一只刺猬。
满身是刺只为了将自己藏在里头。
这是个男孩，却让他很心疼。
越接触越心疼，究竟是什么样的伤痛会让亲手让自己变成植物人，然后封闭在这样一个世界。
“别怕。”
杨瑞身体一僵。
病房门有一块视窗玻璃，他看到颜值侧着抱住自己。
身体僵硬不敢动。
“以后你有事跟我说，别憋着，从今天开始我们是兄弟，我保护你。”
耳畔的温热像是一把猛烈的火，让原本黑暗的门缝开始被照亮，那火蔓延入门缝。
杨瑞侧过头，颜值的脸近在咫尺，他对上颜值真诚的眼睛：
“为什么要靠近我？”
他明明态度很不好，平时也表现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蜷缩，伪装自己，为什么这人一次又一次的来靠近自己。
颜值将手放开，笑道：“哪有为什么啊，我就觉得你好啊。”
哪有为什么……
安静的走廊似乎回荡着这句话。
杨瑞双眸微闪，最后低垂眼睑，眼底一闪而过什么情绪，是好的情绪。
没有原因的靠近他，有人没有原因的靠近他吗？
“走吧，得去看看你妈妈，不要怕，我在这。”颜值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叹气。
妈妈自杀好可怜，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在现实得是多崩溃才会在这里创造出这样的虚拟世界。
“好。”杨瑞低声回答。
这个人没有目的的愿意靠近他。
没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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