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镇的房子大多都是平房,而唯有城镇的北部屹立着一间高楼。
那是一座碉堡,该碉堡一共四层,可住百人,其中往下三层都是以水泥和石砖建造,十分坚固。
一二层可以用来住人和存放物资,第三层楼则是一层平台,四面都用石砖盖着城垛用以射击御敌之用,而碉楼的第四层楼其实是一座木制结构的瞭望楼,位于第三层平台的中央。
瞭望楼上面存放着一尊撞钟,顶部盖着木头棚子加以遮蔽,常年有镇民在此把守。
众所周知,化外之地自古以来民风剽悍,难以管制。此处的不法勾当屡禁不止,更有甚者直接落草为寇,而这座碉楼正是为了防御匪患而建,而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夕阳西下,日渐黄昏。
一个戴头巾的镇民带着一名佣兵模样的人走到碉堡的门口。
那镇民向瞭望楼上的看守人挥手示意,看样子,他们正准备和上面的看守人换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本地人从碉堡的瞭望楼上走了下来,他们一边走着一边用本地的方言交流对话,话说到一半看到前来换班的镇民和佣兵,于是上来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哎哟,老陈头,好久不见,今天可轮到你了啊,你娘身体还好吧?”
一名身材高大的看守人上前问道,此人皮肤黝黑,头上裹着彩色头巾,两边耳垂上各挂着一只大金耳环。
他身穿一件无领的藏蓝色开衫短衣,短衣的袖子用白线上绣着花纹,露出强壮的手臂,此人名唤“大金子”,是镇子里乡勇队的职业看守人。
前来换班的镇民听到看守人的询问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即回答道:“还好还好,老母亲身体一如往常,没有大碍。”
话语中,老陈头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恐之色。
“小林子呢?这次不是该轮到他陪你一起值班了吗?”
“嗐!别提了,这倒霉孩子去山里面采药摔断了脚,现在搁家里躺着呢,这倒霉孩子,唉!倒霉,真是倒了什么大霉,干啥不好!非要乱跑。”
那名叫老陈的镇民一直低着头抱怨道,连续骂了好几声“倒霉”。
听到同乡人受了伤,那名说话的看守人“大金子”也觉得很遗憾。但是,他更感觉老陈今天话多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没有多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稍作安慰。
“啊,这位是?”大金子看向老陈,眼睛往旁边轻轻瞥了一下旁边佣兵模样的年轻人,示意老陈介绍一下新同伴。
“啊,我这都忘了介绍了!瞧我这榆木脑袋,这我表弟!三姨妈家的孩子。”
“他家就住在隔壁村,有点小胆识,之前当过佣兵,我这里晚上缺人,正好让他来帮帮我。”
老陈连忙回答道,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年轻人面如平湖,不卑不亢地向两位老前辈点头示意。
二位看守人看向年轻人,只见那位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披劲装,气宇不凡,他的腰间挂着一柄朴刀,寓示着他的身份。
那年轻人单手稳稳拎着一大桶水,另一手还抱着一大袋干粮,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众人谈话,脸不红心也不跳,瞧着身板挺结实。
“真不愧是出去闯荡过的人啊,老陈啊,你这表弟也是刚回家吧。”
大金子搂着老陈头的肩膀,小声说道。
“呃,是啊,怎么了?”
老陈头不解地看着对方,此时他心里有一只鼓,而大金子所问的一字一句就在仿佛敲动着这只鼓。
“哈哈,因为以前也没听你吹过你有个年少英雄的表弟。”
“这。。。以前忘记跟你们说了,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大嘴巴的人。”
“你这糟老头子,狡猾的狠呢。”
“这哪儿跟哪儿啊。。”
两名看守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说道,而此时的老陈则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二人见他如此,纷纷莞尔一笑,他们没有多想也没有继续为难老陈,而是商议起接下来的计划。
“老傅头,一会儿去喝一杯?然后再去洗个澡?”
“好啊,这几天天气太差了,是该暖暖身子了。”
“俺受不了,俺得洗个荤澡。”
“小心给你家那位发现。”
“哎,没事。也不知道那小林子伤的怎么样了?我们一会去他家看看他如何?”
“我正有此意,对了,这臭小子贼喜欢吃烤羊肉,一会给他买点带过去。”
两名看守人议论着,老陈头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可二人话至此处,几乎就在下一秒,老陈当即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别!你们俩现在别去,他婆娘在家发着火呢。”
二人互视了一眼,小林子的婆娘是镇里出了名的暴脾气,身强力壮的母老虎,据说有人看见她拽着一头牛的尾巴把牛都拉得倒退了几步,镇子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平时见着她都要避让三分。
那看守人“大金子”突然灵光一闪:
“啊,对了,我想起来那贼婆娘一直不让他去山里面,这次小林子腿这么一断,几个月干不了活,那婆娘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咱们明天再去他家,今天先去洗澡。”
“金哥说的对,我们不要自找没趣。”那老傅悻悻地附和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跟老傅去喝酒了,这上面要呆好几天呢,年轻人得学学耐得住寂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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