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奕问道这一点，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但他依旧不知道林奕的身份。不过这家伙在开始嘴硬之前，还是套路性地装疯卖傻。
“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什么都不知道！”
林奕早知道他会来这套，便直截了当撂下一句：“听说前两天有人闯入了你们的秘密基地，零号机也趁乱出逃，你带领的小队还损失了几头U5，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长时间的沉默，空气慢慢凝结，此人咽了口唾沫，知道瞒不下去，便开始变得态度强硬。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赶紧将我放了，你这是与整个通明集团做对，后果不用我说吧！”
“搞清楚你的身份，如今你是被审讯者。”林奕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废话了，直接使出杀招就好。
随后，林奕接连刺入他全身诸多大穴位，一时间酸麻胀疼全面袭来，这种折磨就算是特情人员也难以忍受。
直到半小时后，这家伙浑身已被汗水浸透，只留下一口说话的气力。
“别… 别这样，我说！”
的确，对付这种家伙就懒得闲扯，直接让他尝尽苦头比什么都管用。
一夜间，林奕套出了大部分有效情报，而事实真相却也让他心中怒火难平，虽然零儿的过往并未完全揭开，但她昏迷的原因如今也差不多获悉。
零号机的身世如今依旧是个谜，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通明集团高层才知道，而大致情况也不出林奕所料，她的最初版本只是一款仿生智能芯片，制作者好像已经离世。
零儿的身体应该是在J国完成配置，她脊椎上的日文字符就是很好的证明，设计者以超前的思维为她打造了一套前所未有的未来战斗系统。
在来到通明集团之前，零儿好像一直为某国军方效力，只不过用零儿自己的话来说，那完全是另一段人生，既然记忆已经抹除，也就不是同一个人，所以逻辑上虽然是继承关系，情感上却是不同的两个独立个体。
其中让林奕最为气愤的是，当初零儿是作为主动作战武器被开发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战斗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尽杀戮。
只要进入战斗模式，不杀光所有威胁是不会停歇的。
林奕想起零儿绯红色的眸子，这个主宰着血雨腥风的美少女，却又同时拥有无比细腻的情感，设计者简直是毫无人性，她何以承受这种程度的挣扎？
所以不难推测，当初死在零儿手里的生命肯定不计其数。因为大国开发出新的武器装备，必然要投入一些局部战争进行试验的，就如同当年的两伊战争和海湾战争。
可以想象，在某个偏远的小国，大国打着正义的旗号进行维和或者反恐，而与此同时便输入大量新式武器进行测试和参数收集，零儿便是其中一个，她带领着某个小型机械军团无往不胜，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或许零儿并不是陷入昏迷，她只是出于一种唤回人性的自保手段，自己一旦进入不可控的战斗状态，就会强行使系统宕机。
或许正是由于这个‘设计缺陷’，最终兵器计划很可能被大国军方无奈放弃，虽不知道通明集团是如何将零儿弄到手，但如今她既然认了自己做主人，林奕心里也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让她获得正常少女一样的自由生活。
次日一早，林奕一顿乱棍将此人打得脑震荡，便直接扔回通明公司附近。虽不能确保他是否失忆，但这种状态基本上也无法正常进行交流和表述了。
回到家中，林奕使用那人提供的密令，将零儿的处理器进行热启动。直到她缓缓睁开双眼，那双闪着蓝色光芒的眸子再次出现，林奕这才放下心来。
“主人？”零儿坐起身来，脸上透出些许兴奋：“我们逃出来了吗？”
“没事的，这儿很安全。”林奕咧嘴一笑：“恭喜你，零儿，你获得自由了。”
“哈哈，太好啦！谢谢主人！”零儿激动地扑到林奕怀里，似乎常年来的监禁让她饱尝孤苦，如今自由终于来临，她还一时难以相信。
林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搞得也是不知所措，他连忙挠着头躲开零儿的目光。
不一会儿，零儿慢慢松开双手，似乎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她垂下眼睑说道：“之前，有没有吓到主人啊…”
“额… 这个嘛，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小意思啦。”林奕干笑两声说道：“要不是当时状态不好，那几头畜生对我来说也是分分钟的事。”
“哦… 零儿不该逞强的，这次差点又陷入混沌了，要不是主人唤醒，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她此时像一个知错的小孩子一样，轻轻垂头道歉。
“别自责，这次我也算见识到你的厉害了…”林奕说到这儿，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不许有下次了，以后没有我的口令，严禁进入战斗模式。”
“知道啦，主人放心！”零儿吐了吐舌头，笑容依旧烂漫。
“而且，有个小事我得纠正一下。”林奕若有所思道。
“我什么都听主人的，只要不把我关进小黑屋，什么我都做…”零儿不停点头。
“傻姑娘，既然你能独立思维，以后就别把自己当成一个产品了，反正都是有血有肉，像一个正常人类少女那样生活下去吧。”林奕纠正道：“所以，以后就别一口一个主人了，叫我林大哥就好。”
“好的主人！”
林奕满头黑线，这是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
“另外，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林奕沉吟片刻，忽然正色道。
“关于我的吗？”
“没错，我希望你不要纠结于自己的过往了，既然记忆已经抹除，那就彻底忘却，更别去找寻和探究。”林奕想起昨夜获得的情报，心里的确为零儿叹惋不已，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千万不要再背负那样的罪恶和自责。
“嘿嘿，我也从未打算过做那种事啊。”零儿再次微笑，笑容如三月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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