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听赵依的声音有些着急了，也就退了出去，在桃林下等人。
房间里，赵依才换好了衬衣从更衣室里出来，看见宁宁已经在铺新的一席床单。
“宁宁，你收拾一下就抬水出去吧，这些我自己清理就好了。”
“好！大护司肚子疼吗？”宁宁关心问道。
赵依按了按自己小腹，没多大感觉，摇头道：“还好，不疼。”
“那好，宁宁就先出去了，大护司先更衣。”
“嗯，”
赵依颔首，宁宁抬着那一盆水离开房间，不料叶涛却还在屋外的桃花树下等着。
见到宁宁端出来的是一盆血水，叶涛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得厉害，忙问：“宁宁姑娘，赵姑娘哪里受伤了？怎么出这么多血？”
面对上前追问的叶涛，宁宁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应答，小脸噗通一下就红了，
“没，没什么，大护司没事，朋友而已。”
宁宁说着匆匆离去，叶涛也猜到了七八分，便有几分羞赧，骂了自己一声“榆木脑袋”，便也离去了，既然没事，他还是回去吧。
叶涛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赵依温婉的声音。
“叶涛，”
“呃，赵姑娘”叶涛回过身来，见赵依一袭浅蓝色长裙，水袖翩翩，徐徐走来。本来这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偏偏叶涛还去问了宁宁，搞得自己现在见到赵依就心慌，倒像做了亏心事。
“你找我呀？”
“嗯，赵姑娘不是说今日到四季园吃早饭嘛，没见到赵姑娘我便过来看一下。”
“我有些……嗜睡”
赵依怪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女子睡得这么晚，这么一想她反倒羞涩了，显得叶涛面容不那么尴尬。
“没事，赵姑娘饿了吧？”
“现在不饿，不过应该也快饿了”赵依抚着肚子，还真是不饿。
“那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叶涛提议了，赵依欣然答应，这就向四季园出发，一路上叶涛还是显得不自在，也瞒不过赵依的眼睛，见他时而心不在焉，赵依心里疑惑不已。
“叶涛，你似乎有心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叶涛浅笑，“赵姑娘，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事不解，不知道赵姑娘能不能解答一二。”
“嗯，你说。”
“在赵姑娘玉骨功没有练成之时，赵姑娘是没有脉搏的，那宛杀百姓是不是也是这样，可冥佗前辈看病也是先诊脉。”
或许最特殊的还是赵依，叶涛问时还注意看一下赵依神色，却见她神色没多大变化，就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
“其实她们跟儋州的人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我。”
“赵姑娘…”
叶涛心想这或许是赵依不愿提及的事，他也不想提到一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想着还是不要她说了，就当没听见他问的，可赵依抢先继续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叶涛你知道元神不灭，灵魂不散，人死了就可以转世投胎，而我们妖魔只要还有元神，就算没有肉身，也可以活着，不过像个活死人。”
赵依把妖魔二字说得那么自然，叶涛觉得甚是惊喜。
“赵姑娘这么一说也就明朗了许多。”
“不过我倒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变成一具空壳的”赵依一半认真，一半又像开玩笑，在阴阳塔那段时间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以至于现在不确定当时是否也只是空壳，自己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回了？
叶涛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赵依这话，空壳，也就说她已经死过一回，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杨寒的话：东皋大帝国曾出现一代魔后，本名赵依，以己之力对抗十位禅师，法力应当是不弱的，可她受了永生泪重创，在皇殿外已经焚身火中，古籍记载她逝去之时，尸体所在之处，鲜血浸染十寸有余。
叶涛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赵依，赵依的一切与这位东皋帝国的皇后太像了。
“赵姑娘可是有丢失一些记忆？”叶涛试探道。
“应该没……应该有吧，”赵依只记得自己是云霄之战那会把和南鬼仙中伤后，自己也因为受了伤就到人间去了，而之后的事情还真是没印象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赵依浅笑看向叶涛，心里却是有些防范了。
“想起师弟跟我说过的一些事，随意猜想。”
“好吧！”赵依放下心中防备，就算赵依真的是曾经的东皋皇后又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千年，早已是沧海桑田。
到了四季园，饭菜已经凉透，叶涛让赵依先休息一下，自己走去厨房忙活，
许久后，叶涛已经热好了饭菜，才开始在厨房摆菜便唤赵依，“赵姑娘，”
“……”
叶涛许久没听见赵依答话，心生疑惑，放下手头的事，到前厅去看看赵依，却见赵依坐在原木桌旁，低头捂着肚子，桌上还有一盘梨子，
“赵姑娘，你肚子疼了？”
叶涛哒哒的脚步声有些焦急，赵依闻声抬起头，额间冷汗涔涔，面露痛苦。
“你吃了梨子？”
叶涛蹲在赵依身前，关切问道，赵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一阵抽痛，自然而然紧闭双眼，点了点头，不甘心道：“我也就吃了一个，怎么还疼了？”
“我扶赵姑娘去休息，”
“哦。”
叶涛扶着赵依躺着休息一下，想到自己听大夫讲过的一些缓解疼痛的方法，又往厨房去，没一会，叶涛回来，手里拿了水囊，递给赵依，嘱咐道：“赵姑娘把这热水囊垫捂在肚子上，缓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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